周敛深挂断电话。
舒菀察觉到他似乎不太高兴,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他淡淡的回:“无关紧要的小事。”
舒菀抬起手将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说:“午休我要出去一趟,跟房东签合同,晚上就搬过去了。”
周敛深目光认真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嗯,好。”
他就只是这样注视着她,没有别的话要说。
这样深沉又充满了暧昧情愫的眼神,让舒菀的耳垂渐渐地滚烫了起来。
“那我先出去忙了。”她小心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周敛深却收了力,不放她离开。
舒菀只好小声道:“我还有月报要写。”
温软的声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那双眼睛也央求的看着他。
这让周敛深十分受用。
他薄唇微不可察的勾了两分弧度,终于松了手。
一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微信消息。
谢恒在群里发了一段视频:[约玩群刚传的小视频,这女的挺眼熟啊。]
没过两分钟,陈焰说:[恶心,我需要洗洗眼睛。]
谢恒:[焰儿,你是不是不喜欢女的?]
陈焰:[滚!]
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的扯淡。周敛深懒得理会这些,默默地关掉了对话框,回复着跟工作相关的消息。
群消息时不时传来提醒。
祝靖言问:[这女的是简若?]
陈焰:[???]
谢恒说:[难怪觉得眼熟,牛b!]
陈焰:[真的是她?]
祝靖言回:[不太确定。]
过了会儿,他艾特了周敛深,说:[老周跟她睡过觉,问问。]
周敛深这才看了视频,拍摄角度不怎么清晰,但也隐隐约约的能看清女人的脸。
这样模糊的镜头下,的确跟简若很像,可气质上还是有些许出入。
简若的外形是挑不出任何缺点的,优越的家境也养出了有别于普通人的贵气。视频里的女人过于艳俗。
他打了字,发送:[没睡过,不是她。]
祝靖言问:[没睡过你之前脖子上那些吻痕哪来的?]
周敛深没理会。
他若有所思看着那段视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
过了半晌,才到群里喊了谢恒:[谁传的视频,帮我联系下这个女人。]
谢恒秒回:[怎么,换口味了,不喜欢舒妹妹那样的良家了?]
……
舒菀也算是第一次一个人搬出来住。
小的时候,她和舒旌住在一起,高中、大学都是在住校,毕业以后家里就在滨海市买了房子,截止到目前,还有二十年的房贷要还。
在这个城市,想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实在不容易。
舒菀也无数次的想过,要买个房子,面积不需要太大,打扫的干净温馨就好。
可惜,她梦想了五六年,存款永远都追不上房价的涨幅。
乔宁为此经常说: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因为它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渐渐的,舒菀也就打消了买房的念头。
现在租了套一居室,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她自己的小家吧。
周敛深陪着舒菀搬家。
他捧着一箱书,那重量很沉,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
舒菀把行李箱推到墙边,见他还站在门口,连忙说:“老板,你把它放下就行了,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地板还没擦,也不需要换鞋,他就这样走进来,那箱书贴着她的行李箱放下,‘咚’的一下,声音沉闷。
他直起身子,西装上依旧纤尘不染,偏头看她时,忽然认真的问:“这里只有一个卧室,我睡在哪?”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