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重温。
舒菀想起了乔宁说过的话:谈着恋爱再睡觉,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确实是不一样的,因为这会儿的他有些急不可耐。
那是他隐忍已久,早就打算冲出牢笼的猛兽。是他身为男人的本能。是他在长时间的克制里,谨慎小心的尊重与包容。
舒菀的双手被他握着,十指紧扣的那个瞬间,他的唇跟着压下来。
有别于以往的每一次,它是火山引燃的前奏。
这样的缠绵,让人忘形,更让人沉沦。
舒菀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周敛深忽然停下来的那一刻,她有些懵。
他声音明明还是哑的,可字里行间又透着十足的清醒:“有个东西我没准备。”
舒菀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颈:“我可以吃药。”
他还是坚持己见:“我让前台去买。”
床头柜上也有酒店的座机,他伸手去够。
舒菀仰起头亲他:“不用那么麻烦了。”
他皱起了眉头,语气莫名的就沉了:“舒菀……”
有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是他的。
周敛深找了半天,从西裤口袋里翻出来,本来想挂断后关机,看见来电显示才打消了念头,立刻给舒菀使了个眼色。
她会意,安静下来。
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简若那丫头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让沈谦送她去机场,大半夜的把她一个人扔在那!”手机那边传来老人中气十足的怒喝声,大约还有被电话吵醒之后的起床气。
他愤怒道:“这个时间,浔阳约不到回市中心的车,你想干什么?!”
周遭格外静谧,他们之间的距离很亲昵,舒菀隐约听到了那边的声音。
周敛深似乎也没想刻意的隐瞒她。他回话时,目光仍然注视着她,深邃的眼底,是熄不灭的火焰。
“我接下来还要在浔阳待几天,看见她心烦,想打发她走人,不行么?”他声线平静,听不出一丝异样,几句话条理清楚,又透着些冷漠:“我和她之间,该说的话,早就说的明明白白,戒指也还给了简家。我给了双方体面的机会,她纠缠不休是她的问题,我也没有再客气的必要。”
“两家已经商议好的婚事,你说退就退了?!”
那边有‘咚咚咚’拍桌子的声响,可见周青峰气得不轻。
想着他这把年纪,周敛深说话时,还是顾及了一些的,耐着性子,语气也和缓许多:“爷爷,我不是小野那个年纪的小孩,也不是旧社会必须恪守家规的少爷,我不想要的人,你把她绑在我身上也没用。”
“周敛深!”周青峰咬着牙:“简若丫头说,你突然悔婚,是因为养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句话几乎是咆哮着从手机里传出来,舒菀听的清清楚楚,方才心中所有的旖旎,在这个瞬间都被一把推回了现实。
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周敛深稍稍直起了身子。
手机拿开,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了,唯有他的一字一句,显得格外掷地有声:“是,她在我床上,就现在。”
语气微顿,他又补了一句:“但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说完,手机那头陷入了一刹的死寂。
周敛深知道,这是周青峰即将暴风雨的前兆。
可他依然镇静至极,甚至带着三分笑:“爷爷,我在忙。你这个年纪不需要x生活,我还是需要的,你这样突然打来电话,我身体可能会出问题。”
“有什么事儿,等我回了滨海再说。就这样,挂了。”语毕,周敛深直接中断通话,顺带关了机。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