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整理好,却发现她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冷…”闻烟呼吸微弱,皱着眉心。
注视着她苍白的嘴唇,谭叙深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将房间的温度调到最高,他出去接了杯温水,还拿来了体温计。
“来喝点水。”谭叙深手放在她后颈,想把她拖起来,但闻烟却摇了摇头。
“不喝。”闻烟浑身乏力,躺着也不舒服,动来动去脑袋始终昏昏沉沉的。
将水杯放在一旁,谭叙深没再动,拿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还仔细地擦了手,然后拿着额温枪照着她的额头测了一下。
39.3℃
望着那个数字谭叙深愣住了,沉静的眼眸里带着慌乱,他连忙拿出手机又打了个电话。
“您好,请问您还得多久?”谭叙深坐在床边,握着闻烟的手。
“马上就到了,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医生在开车。
“好,还请您尽快,刚才测了□□温三十九度多。”谭叙深目光注视着闻烟,带着心疼和不安。
“好好,马上就到了,别担心。”
谭叙深将温热的毛巾敷在闻烟额头,伏在她耳边轻声安慰:“医生马上就到了,别怕。”
闻烟听见了他的话,也知道他一直在身边,但没有力气回应,一直沉沉地闭着眼,只从紧皱的眉头知道,她没有睡。
过了十几分钟,医生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眼镜。
谭叙深从来没有觉得十几分钟如此漫长,带他上楼的时候易阳也跟着上来了。
“听你们说话不像南城人。”医生是附近诊所的,刚刚接到电话就匆匆赶来了。
“嗯,A市的,昨天刚过来。”谭叙深没有耐心和他攀谈,只想知道闻烟严不严重,“她怎么样?”
“可能是不习惯南方的天气,输液配合吃药能好得快一点。”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工具,又测了遍体温,然后看了看闻烟的眼睛和舌头。
“好。”谭叙深低声应下。
在路上开了很久的车,她没休息好也没好好吃饭,昨晚又是很晚睡,谭叙深望着闻烟的脸,很愧疚。
闻烟睁开了眼,眼睛红得厉害,她感觉脸颊眼睛哪都很烫,但唯独身体很冷。
在床边吊了液体,医生准备扎针,看着那锋利的针头闻烟瞬间清醒了不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缩。
“不要怕。”谭叙深手轻轻覆盖在她眼睛上。
眼前一片黑暗,闻烟随之感觉到手背一阵疼痛,但很短暂,马上就不疼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共三瓶,这瓶完了换这瓶,全部结束的时候拔了就行。”医生指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明天还得输一天,这是一天的药,剩下的我明天再带过来。”
“谢谢,麻烦您了。”谭叙深拿起桌子上的药看了看。
“不用客气,林阿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吓坏了。”医生笑了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那我就先回诊所了,有事再打电话给我,离得挺近,过来也方便。”
林阿姨就是帮谭叙深打扫这间房子的人,虽然他外公外婆去世了,但江淑因不想让房子落灰,这么多年,林阿姨一直帮忙打扫。
“好,谢谢,我送您下去。”谭叙深看了闻烟一眼,又看向易阳,“在这里看着姐姐,我马上就回来。”
“知道了爸爸。”易阳搬着凳子坐在闻烟床边,安静地看着滴落的液体,不吵不闹。
医生收拾完东西合上箱子,但看到额温枪落下了,他正准备放进去,但余光注意到谭叙深的脸色,就抬手在他额头上测了一下。
“谭先生,你也发烧了,要不要一起吊个点滴?”医生看着显示的数字,38.1℃
谭叙深微愣,早上起来确实不太舒服,他以为是没有睡好所以头疼乏力,但看到她那么烫,身体的不舒服就被忘了。
闻烟睫毛微动,往那边扫了一眼,又缓缓合上了。
“没关系,不用了。”谭叙深很多年没有吊过点滴了,而且,不方便照顾她。
“爸爸,我可以照顾你和姐姐的。”易阳走过来抓着谭叙深的大手。
“小朋友真乖。”医生笑着摸了摸易阳的头,然后又打开药箱拿出几服药,“这是退烧药你先吃着,明天我再把药一起拿过来。”
“好,谢谢了。”谭叙深轻笑。
送医生离开后,谭叙深将毛巾换了又为她敷上,易阳在旁边的凳子上乖乖坐着。
“先把药吃了再睡。”谭叙深把水杯放在旁边柜子上,手托着闻烟的背将她扶起来。
有胶囊,有药片,还有冲剂,闻烟看着谭叙深手里的药,感觉舌苔蔓延出一阵苦。
“先吃这几片。”谭叙深坐在床边,试了试水温,把胶囊递给她。
闻烟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避免药片沾到舌头赶紧咽了。
“这个不苦,是甜的。”谭叙深将冲剂的杯子放到她唇边。
闻烟慢慢接过来,依旧皱着眉,就算是甜的,但只要跟药沾上关系,总是怪怪的。
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了。
“再喝一点。”谭叙深又递过来一杯清水,看着她吃药的样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