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玩家们溢散出来的情绪。
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算太愉快,在元欲雪出手之前,经有某种攻击性的道具、提前地从西装的手上射出。
那像是枪.械一般,只是更为危险的利器并没有贯穿任何物体,因为在那一瞬间,小齐微微侧过了身。
她的身形好像只是很轻微地摆动了一下,正好地避开了西装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也正好让她中断了仪式。
她口中念诵的像是歌声般的诡异音调经停止了,但是在特殊的环境影响下,玩家们像是还能听到一点悠扬的余音似的——来自于祝祷词当中莫名尖利的部分仿佛正不断盘旋碰撞在石壁上,然后反馈进玩家们的耳道中。
相比起上一次的相遇,这一次的见面显然更加地让人,不愉悦。
这一次他们几乎是完全站立在对立立场上的,为了副本,任务,又或者是他们曾经应允过救下来的那个族群。
现在,他们亲目睹了小齐大概是杀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正躺在那个诡异的像是祭坛的地点中央,除去身上流淌的黏糊糊的血液,看上去生未知。
在小齐进一步的动作之时,玩家们经相当迅速地上前,封锁住了她能够逃走的几个方向——事实上,现在的小齐也没有逃走的样子。她只是站立在祭坛的中心处偏离一些的位置,面容苍白过头,至于她的唇瓣显得像是被咬破那样的、带着血一样的猩红色。
小齐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
在洞穴当中,由那些不可知的物质带来的阴风,似乎将她刮倒了那样。她站立在风中,像是随时会被风刮走般的孱弱的身躯内部,显现出了某种快爆发出来的阴鸷气息。
“离开这里。”
对于人数上的多寡,似乎完全影响不了小齐的想法。
她的语句有些含糊,似乎是还没从那种别扭的生僻发音下扭转过来的后遗症。
高高在上地,注视着玩家,又或者是前的元欲雪。
“不逼我。”她又一次地警告道,这次她走上前了一步,睛像是蛇的瞳孔般竖立着,出现了某种更类似于异兽的变化,“很遗憾,你们之前没有杀了我,让我来到了这里。所,不逼我……”
黏稠的血液从她的手腕部位滴落着,这时候其他玩家大概也才注意到——除了人鱼的首领受伤外。这个看上去比起人类更偏向于怪物的女性也很疯狂地弄伤了自己。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让那些血液热烈涌动,并且随着她的动作再次喷薄出来,突破那一层薄薄愈合的伤口,又重新地流淌出来。
随着她上前,她脚下的祭坛,似乎被激起一层更加明显的征兆,那些暗红色的图纹清晰无比地被勾勒出来。从底下,生长出了更多的“藤蔓”——用“藤蔓”来称呼其实显得非常的不恰当,因为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活物那样,像是某种庞大动物的血管筋脉,蠕动着,流淌着温热的血液,像是有自己的意识那样搭上了小齐的脚部,缓缓地生长上去。
至少从玩家们的脚部上来看,它像是直接刺破了小齐的脚掌又或是别的皮肤那样,连接进了小齐的身体当中。
明明是极其诡异生长着的怪异“血管”,但这种时候小齐形了异常微妙的融合。它缓慢攀爬在小齐的身上,当它固定下来后,像是生生来就是那副模样一样,没有带来任何异样感。
这种睁睁看着一个熟悉的人——至少外表上还像人的人——被缓慢地改造一个怪异的模样的感觉,绝不算愉快。
至少现在阿窗的呼吸像是急促了一点,阿刀沉默不语地将背上那用包裹刀身的绷带解开,刀柄被他很用力地攥在掌心当中,手臂上能见到隐约浮起的青筋。
在场中,阿刀算是唯一一个小齐直接交过手的人。那一次的结果可不怎么美好,虽然也有对方偷袭那时候阿刀没做好相搏的准备,但也可总结为一点:阿刀不过小齐。
现在的小齐像是满脸写着:这是我的主场,别惹我,不然弄你。
那祭坛大概是她的力量来源,棘手的就是他们大概考虑把营救人员从祭坛的最中心处带回来——
在所有人的行动有一些僵持,紧皱着眉头量那个看起来就很不幸的祭坛的时候,在小齐警告的目光言语当中,元欲雪也悄无声息地抬起了自己的刀。
刀柄漆黑,落在一双皙白修长得像是从未沾染风雪的手掌当中,对比的色差格外强烈。
元欲雪抬起刀的动作也显得很缓慢漂亮——大概是因为他的姿态这种时候显得格外从容风度的因素。
至于这大幅度地消融了某种危险感,反让人觉得前这一幕像是在满足视觉饕餮的表演那样。不过只看过元欲雪用刀的人,大概不会这么想,他们无比清楚元欲雪的刀会多么锋利,杀伤力又多么强,还相当地擅长于一刀封喉一击制敌。所在元欲雪做出这样一个轻巧的、更像是警告性的动作时,其他人反紧绷了起来,下意识分出了一丝视线落在元欲雪的身上,好像下一瞬间他就会深入敌营用拿把刀刺破小齐的喉咙那样。
小齐当然也盯着他。
在看见元欲雪的动作,那刀锋正明晃晃地指着自己的时候,她的脸色似乎也有一些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