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左肢部位解下,久未被攻破的坚硬躯壳,仿佛在那瞬间碎裂,轻易地便裂开一道巨大伤口。从伤口处剖下,那只左肢便被彻底地斩下解体。
虫族的肢体,连它所攥的那具人类体都一并掉落下来——
肢体落地,声响巨大,虫族的血液迸溅。
那具体却被接住了。
元欲雪所接住的他。
只因右手还拿破鸿蒙,元欲雪只能以一只左手轻轻拎住伤员的体。那具浑上下都充满了可怖伤口,仿佛要在下一瞬间碎裂的体十孱弱。值得庆幸的,他十顽强的、坚持地活。
元欲雪看了伤员一眼,考虑他的安置地点。
大概识到此时元欲雪的难,戒舟衍微微上前,接住了那个浑上下都伤口的士兵。
没在对方大片鲜血和虫族体液蹭到了自己上。
戒舟衍从来都只因杀人而沾上过血,这还第一次,要去“救人”而弄脏。
那些瘫倒在地上,死气沉沉,仿佛已经死去的士兵们又微微仰起了头来。
那些血液糊住了他们的眼睛,在一片红色液体浸染的视线当中,他们看见了从虫族的手中,逃过一劫,还活的伴。
一时间信息的冲击量极其的巨大,甚至让他们都已经无法好具体化此时的心情,只从内心爆发出了一些极其欣喜的感触。
或许还有一点点的,从麻木的心间流淌而出的希望。
因沉重的伤势,他们的识还非常的迟钝。除了脸上的情微妙变化外,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只不断地回:
……有人过来了。
支援到来了。
战斗获救了。
这些信息像尖锐的针扎在他们的心中,从而刺激起了一点颤抖的经波动。
不疼,只让他们麻木经感到快。
他们甚至识不到,只个位数的增援多么的不靠谱。反而眼光灼热,望向了那个人的影。
相比于人类士气的振奋,那名受伤的虫族表现便不那么友善了。
虽被快速地解下了一只肢体(或许也可以称之手的部),事实上,强大的重生断肢能力,让它迅速地重新长出来了一只刃足。
这只肢体甚至比先前更加坚硬,更加强大,可以轻易撕碎那些士兵上所套的烦人的小玩。
而它也识到了,眼前的人不虫族,他只一个普通的人类。
这样的判断,不知什么,让它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一般,更加轻蔑起来。
也因自己刚才居因迟疑,而被人类所伤害了肢体而感觉到了屈辱和愤怒——
此时,它眼前的元欲雪立定在面前。
相比虫族而言过于小型的躯,让虫族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手中的那把长刀雪亮。
属于虫族的体液,正顺刀尖往下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烫出一片腐蚀性的痕迹来。
而那刀面上却仿佛覆盖什么殊的能量,以至于滴血不沾。
就像眼前的元欲雪一样,他刚才的那一番动作也没有让一点血液沾到上。
虫族本能对危险的直觉当中,仿佛出现了一些不对劲的感触——明明它的体坚硬到那些光能武器都无法攻破,什么只一个人类,还那样看上去原始的、有些可笑的冷兵器,竟能突破它的防御。
这些微的疑惑,快便被抛到脑后。
因眼前的人又有了一些轻微的动作。
虫族用来捕捉敌人动向的精密动态视力在这一瞬间被发挥到了极致,以至于它甚至能够观察到元欲雪在微微震颤的睫毛,和仿佛蓄势待发要往前走一步的动作。
和微微抬起的手腕,手中握的刀。
慢了。
虫族发出了一声极其恐怖诡异的高频率嘶鸣,那样的高频音调能对人体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即便那些穿防护服,可以隔绝掉大部音频的士兵们脸色都略微苍白了一些,又何况元欲雪这样上毫无防备的“普通人类”。
在尖啸之间,虫族尖利的刃足,和上面所泌出的毒液,时向元欲雪袭去。
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让这只庞大却无比灵活的怪物恼羞成怒。它无数双复眼,微微滚动,甚至往外伸出,露出猩红的无数枚红点般,锁定了元欲雪的位置,也清晰地看见了他的动作。就在那一瞬间,一直被虫族紧盯的人,忽间消失了。
的,对于虫族而言,它所能感受到的画面,就那名人类忽间消失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甚至让它以对方使用了什么隐匿形的高科技,所以它没有犹豫,依旧向那处攻击。
而从来没有考虑到另一个可能——比如说因元欲雪的动作快,而瞬息间离开了它视线的锁定范围。
无声无息的战斗机器人出现在了它的后,形轻巧敏捷得像飞一样,跳跃落在了虫族躯体的某一处,几乎不存在停顿的时间,接下来便极悍的一击。
没有任何的多余架势,纯粹的杀招。
在那一瞬间,破鸿蒙的刀上包裹住的一丝能源,形成了除去刀刃之外,一柄更加锋利的、陷进了躯体当中的刀。
元欲雪用到这一招式的,除了需要节约能源之外,最重要的也尚未有如此强悍的生物,值得他这样的一击。
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