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无限趋近于零，这一点元欲雪身为机器人，又怎么可能不清楚——

“做不到……但我不能停下来。”他的音冷淡，以再寻常不过的陈述口气说出这句话。元欲雪细密的睫羽垂下来，掩住了此时眼中神色，他向严老师伸出了手，一双沾着一点腥气、修长漂亮而没有任何伤口的手，“我向您保证，在我死亡之前，都不会停下来。”

元欲雪然无法保证那个最理想的结局可以达成。

但他会竭尽所能地接近那个最好的结局……不惜一切代价，直至终结为止。

“……”

元欲雪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都仍然是十分沉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淡的，是每一句话都无比直白。

但严老师却仿佛觉得要被什么炙热的物体烧融，再如枯木，这时枯木也被燎成了一把烧山烈火。

前少年剖开胸腔，露出诚恳真。他全力以赴，让严老师觉得，光是站在这里等死，在辜负那一腔孤勇与一颗真。

鬼使神差地，她握上了元欲雪的那手。

既然上了贼船，严老师也去帮忙劝说其他的老师挪个地。

她来开口，其比元欲雪开口要有效的多。

他们虽然是同僚关系，但十几年下来，背负着同样糟糕的命运，之的联系深厚非其他人可比拟。那些等死的老师到严老师的劝说，第一时都是狐疑，甚至怀疑她是某鬼怪化形，作为折磨精神的陷阱。等确认身份后，也并不愿意动弹，冷着说道：“都是等死，有什么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相信一下我的学生。”严老师说，“换个地方等死也是一样的。”

其他人：“……”

中途然也有找不到目标便提前闯进了教学楼的鬼怪，元欲雪乖的站在外等待严老师和他们的谈话，为了不让其受扰，瞬便将鬼怪一击杀死，没让它发出任何的音——是频率频繁，动作迅捷到让那些老师说着说着，便情不禁地抬头看向杀鬼如切菜的元欲雪，然后目光落在他那把沾了猩红血沫的刀上。

元欲雪微微一抖刀，刀刃上的猩红便滑落下来，破鸿蒙刀依旧雪亮如新，未沾染痕迹。

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元欲雪微微一顿，音轻地道：“扰到您了吗？”

他往后退出一步，站在了门外，音隔着大门传来：“我离远一点。”

严老师道：“……不了，还是站进来吧，比较有安全感。”

严老师的目的然不止是安全，更是让元欲雪“展示”，用力量说话。

大致是多年同事情谊、深厚羁绊，在这时候总会起些作用。也或许是元欲雪现在展示出的武力值，在于老师们前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总之两者相加，的确让人生动容。

就像现在的老师们，底的偏向也渐渐开始出现偏移。

强大的存在他们见过许多。但像元欲雪这样拥有纯粹强大的力量，却还真挚热忱的人……总是不多见的。

最后商的结果，竟然都同意了换一个地方等死。

他们离开教学楼的时候，路上不仅见不到什么鬼怪，也见不到什么活人。

严老师询问后，元欲雪也答道：“应该都去综合楼了。”

严老师还在里感慨，元欲雪的号召力在是够大的，居然能劝说动这么多人——她还不知道，虽然一部分人是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主动前往。但更多的人，是被元欲雪硬生生从尸山血海中□□的。

老师们是最后一批被带过去的人，好节约了一些能量，不用留下护持的刀气，元欲雪本人就是最好的安全保障……这个顺序安排倒不是元欲雪提前计划好的，也是因为办公室本来就是比较安全的地点，附近徘徊的厉鬼少。

如果不是鬼怪已经寻觅不到可吞噬的活人，大致也不会那么快便进入办公室的领域。也因为安全，元欲雪前往的然也晚。

在带老师们去往综合楼的过程中，元欲雪也在不断扫描附近是否还留有生命体征，以免有错过救援的人类——等到老师们抵达综合楼后，他还要出来再确认一遍才行。

因为现在综合楼内汇聚的学生不计其数，强烈的活气即便有元欲雪的那道至罡刀气作为防护罩，也依旧吸引来了不少被本能驱使的鬼怪。

它们的外形本便生的狰狞，在交踵，有些鬼怪不断地融合进化，变成一道道更加怪异可怖，奇形狰狞的鬼影。

鬼怪密密麻麻的数量显然让人生寒意，老师们在远的地方便看见了那些缓缓聚集在综合楼附近，如阴云蔽日般的鬼怪。

一时脊背微微发凉，显然以为那一栋综合楼已经被攻破了——就算是没有被攻破，这样多的鬼怪数量也足够让人忌惮。他们完全不敢靠近，里的人也被困成了一座孤岛。

对鬼怪们而言，垂涎的香气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

无数恶鬼被绞死在刀气中，让它们除了本能对血肉的渴望外，也产生了一丝丝下意识的畏惧。能不甘地徘徊在外，却忽然发现附近也传来了血肉的香气……虽然气味要淡薄一些，有一个人类，但好似更加诱人，无比香甜，勾动着这些鬼怪原始的欲望。

于是一下转移了目标，鬼影重叠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