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申屠川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后缓声道:“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
季听想问他怎么知道明天醒来就好了,但已经困得说不出话来,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申屠川在床边陪了许久,直到天边泛亮,才转身离去,回到房间把柜子里的粉末倒进了马桶。
季听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后没有立刻起床找吃的,而是像睡着时那样一动不动,脑子里全是昨天的事。
申屠川出去了所以不知道,她是吃过东西的,只是没吃他留好的早餐,而是在自己的零食里挑了几个小蛋糕,绝对的高热量,不可能低血糖。而她之前也没有过这种突然晕倒的经历。
……等一下,不知道上次在申屠川门口睡着算不算?
季听想起自己这次昏倒前入口的最后一样东西,是申屠川放在柜子里的茶,接着想起上次好像也是喝了茶,才突然开始困得不行。
思绪就像一团丢在角落里的乱糟糟毛线团,先前没在意,就一直丢在那里,等开始在意就拿过来整理,扯出线头就有不断的线被扯出来。
她最近的作息实在是规律的诡异,虽然申屠川说是生物钟作祟,但仔细想却诸多不对,她之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准时的生物钟。
倒是喝茶的时间挺准时。
季听后背出了一层薄汗,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如果真是茶有问题,那申屠川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季听最想不通的地方,他对她的归来坦然接受,与她相处的时间也非常愉快,实在没有给她下药的理由啊。
还是说是为了五楼的东西?季听心头一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之前虽然也喝茶,但不是准时准点的,自从她说听到楼上有响动,他就开始按时让她喝茶了,而每次她听到响动都想去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难道是觉得自己上去的话会妨碍他,所以才下药的?季听抿唇,觉得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偏激了些。
不管怎么样,她决定按兵不动,先确定了是不是茶的问题再说。
在她的粉饰太平下,又过了平静的几天,终于等到了申屠川出门的时候。
“又要去倒垃圾啊,你这楼上是垃圾堆吗?怎么又背了一大袋。”季听无语的看着他,通过袋子的形状看得出来,里面还是跟上次一样的硬土块。
申屠川拖着袋子往外走:“十年没有扔过了,东西是多了点,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哦。”
季听目送他离开,接着跑到窗边看着他的车出了院子,等他走得看不见影后,赶紧去他房间找东西。
到他房间时,看到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没带走,想来会很快回来,季听不敢耽搁,直接奔了主题。
粉末跟茶叶还放在原先的位置,似乎没有动过,季听拿起粉末闻了闻,气味跟之前一样。她捏了一小撮,把其他的放回原位,接着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把粉末跟茶叶混在一起泡了。
茶晾凉后,她端起杯子,十分确定自己是不困的,如果喝完会困,就说明这东西有问题。
季听深吸一口,正要喝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门铃声,她下意识的颤了一下,茶水都洒出去不少,意识到是客厅大门处传来的后,顿时一阵无语——
她搬进来少说也快半个月了,就没见有人按过门铃。
来人肯定不是申屠川,但能找到这里且直接进院子的,估计也是跟他关系很好的人。季听放下杯子下楼了,看到是李拓后一脸了然。
李拓似乎心情不错,门一开刚要说话,看到季听后瞬间噤声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小心的问了句:“季听?”
“好久不见啊,李拓。”季听微笑。
“真的是你?!”已经成熟许多的李拓,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你怎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十年你去哪了?申屠他找了你很久,你当初为什么会消失?”
“进来说吧。”季听侧身让路。
李拓立刻跟了进去,和她一同到了客厅,刚一坐下就问了:“快告诉我,你这些年都去哪了?”
季听沉默一瞬,缓缓开口:“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我只记得自己去买菜,回来后就脑子一晕,后面的事都忘了,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季听把之前对申屠川的说法又说了一遍。
李拓怔了一下:“你这是失忆了?”
“应该是吧。”季听小心的笑笑。
或许是自己也经历过的原因,李拓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话:“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十年发生过什么?”
“嗯,不知道。”季听见他信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李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了顿后叹息:“不管怎么样,回来了就好,你不知道,这些年申屠为了找你,太苦了。”
季听心头一动:“不是说那个时候有杀人犯在我们小区出没,怀疑我被杀了吗?怎么还会找我?”
李拓一愣:“申屠是这么跟你说的?”
“……什么意思?”季听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李拓抿了抿唇,半晌垂眸:“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