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道长(1 / 3)

医院的大群里,也天天都是保安叔叔提溜了哪个狗仔出去,被医生护士们戏称为“打地鼠”、“抓间谍”,可见得这群狗仔的猖狂。

剧组工作人员也发愁,要是别的时候,他们其实还可以发个剧组声明,呼吁一下让狗仔们不要跟拍——但是谁让他们这是在医院呢,本来这事儿还是在小范围内传播,不关注剧组不关注明星的还不知道,要是他们发了声明上了热搜,只会给医院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导和制片这几天给几个圈内知名的营销号之类的机构都一一打点过了,一开始狗仔是的确少了一些,可是很快就又死灰复燃。毕竟除了收钱办事的狗仔,还有那种专门靠着粉丝打赏过活搞直播的博主,而那些狗仔见人也没少,又偷偷摸摸地过来了。

李导都要麻了,郁闷地和总制片商量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干脆先停了学习,先在医院里面把前几集里面必须要在医院里面取景的部分给先给拍了。其他的全绿幕,聘请医生过去现场指导。等到这风声过了,那群狗仔不蹲着了,再偷偷回来继续拍……

这也是无奈中的对策了,李导和朝今岁说这事的时候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都是谁爆出去的啊,要是咱们剧组的人,我非要抓出来给送警察局去,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朝今岁知道李导演最近因为狗仔偷拍的时间搞得十分糟心,伸手拍了拍李导的肩,“这应该不是剧组泄露的。”

剧组都是李导的老班子,新人也就只有几个主要演员。演员不可能砸自己的饭碗;老班子跟了李导好多年了,也不太可能;医院人员的可能性更小——全体都签了保密协议了。

比起这些人,之前就暗搓搓动手泄露她舞蹈服装的苏玉宇,可能性更大。苏玉宇是一个十分不稳定的元素,只不过,这人大概也只有把医院地址泄露出去的脑子,其他的……这么野火烧不尽的狗仔,背后估计还不止一方在浑水摸鱼。

朝今岁送走了李导,转头给晏爸爸打了个电话,和他简单地说了一下医院的事情,“爸爸,这事妈妈应该和你说了。剧组已经打算快点拍完就走了,只是我怕有人把矛头对准妈妈的医院。”

这才是朝今岁最担心的,毕竟娱乐圈的腌臜手段也不少,医院又是很注重口碑的……

本来那些营销号公司旗下的狗仔收了钱后,按照行规应该不会再来了,可是这两天又看见有人冒头了,打电话过去也不接了。营销号铺天盖地地发路透图——他们不光拍朝今岁,还拍杨夫人。

杨夫人是院长,不可能不在医院里面露面,就被拍到了好几次。朝今岁清楚自己虽然是有一些热度的,却也用不着别人这样重点关注。

私人医院的口碑往往需要长时间的建立,尤其是协音这种大医院。如果拿医院开刀,的确比直接拿剧组开刀,对朝今岁的影响更大一些。

她打电话给晏爸爸也是因为这个。

晏爸爸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你妈妈已经和我商量过了,我只当是市里的其他几家私人医院……既然如此,爸爸去查查看。”

朝今岁又说了两句,刚刚准备挂电话——

晏爸爸突然间压低了声音,“对了,岁岁啊,我听说你和程言最近走得很近?”

朝今岁一愣,开口想要解释,就听到晏爸爸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总比在燕雪衣那小子身上吊死好,多个选择嘛!”

朝今岁忍不住失笑,“爸爸,你怎么知道的啊?”

晏爸爸轻哼了一声,“他以前就天天把眼珠子黏在你身上,我是你爸爸,我还能看不出来?我们全家就修齐那个缺心眼儿的不知道。”

朝今岁一顿,突然间觉得自己有被攻击到。毕竟她以前也是不知道的缺心眼中一员,还是当事人之一。

她本来挂了电话还觉得有点小心虚,等到看到了“陪员工来住院”的魔头的时候,那一点小心虚就烟消云散了——因为比起来现在,以前的魔头简直堪称含蓄,看不出来正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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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十集里,就有两台手术,还有一些要用到医院比较昂贵器械的片段,这些都被李导给提前了,剧组简单举行了一个开机仪式,就直接紧赶慢赶地开始赶工了。

赶工的代价就是一天要拍三四个片段,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晏妈妈心疼朝今岁忙得连轴转,还给晏爸爸天天打电话怒斥那些狗仔,晏爸爸每天接到夫人的电话,总有一种狗仔其实是他的错觉。

饶是如此,这一些狗仔也没有丝毫地消停。

某间病房里。主播小洲开开心心地打开了直播——他是Q家直播的一位主播,这一次也是来跟拍的,但是他可比那些同行里面唯一进来的一个。

那天晚上小洲在宾馆突然犯病了,被前台送到了协音医院里面来。他之前怎么想混进去都没用,反而是真生了一场病,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混进来了。小洲就欢天喜地地办理了半个月的住院手续,躺在医院的床上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始嘲笑其他的狗仔和主播都还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

今天他照例打开了自己的直播间。

他是一个专门跟拍明星、提供第一线物料的博主,后来接的生意多了,就有人提议他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