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北的蛮人若过来,便有兀良哈三卫先挡住,不会直接冲击大周。"
林嘉想了想,道∶"外院的护院打手?"挺形象的,凌昭莞尔。
林嘉道∶"这位侯爷听起来好厉害。"
这时候,皇后的嬷嬷来了,从外面隔窗眺望,正看到里面气氛很好,两个人似都有些笑意。嬷嬷挑挑眉,进去屋里,笑问∶"凌大人与殿下说什么呢?"她往里走着,还望桌上看了一眼,这铺的是啥?
凌昭直接将舆图翻扣,喝道∶"出去!"姣愣住。
凌昭厉声道∶"殿下将作疏勒王子妃,未来是疏勒王妃,我与殿下讲西疆形势。舆图岂是你后宫妇人能看的!"
舆图属于军事物资,并非谁都有资格看。
凌昭也是从太子那里拿到的。因他此次送亲,的确也是要亲眼去看一看西疆的。
嬷嬷的威势也只敢在后宫里使,对上文臣是万万不敢的。文臣发起疯来,连皇帝都敢骂。
便是先太后,都被文臣骂过,非但不罚对方,还给对方升了官。嬷嬷忙退了出去。
凌昭收好了舆图出来,沉声道∶"以后看我与殿下说这些,都退远些。否则以预机密论处。"嬷嬷忙领着宫娥们行礼∶"是。"
宫娥们下意识地,都退了退,站在了更远的位置。这样,以后他们说话就更方便了。
林嘉微微一笑,看凌昭离开,也转过身去,只给宫娥和嬷嬷一个背影。
嬷嬷回去,当然不敢告诉皇后自己被凌大人训斥了,只说∶"还拿舆图给她看,讲许多东西。皇后到底比嬷嬷有见识些,道∶"也是应有之义。"
她叹∶"幸好不用我的重华去了。若是让她成日里为这些操心,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怎受得了。"
闲话片刻,她问∶"云安这几日怎没来请安?"明明以前来得很勤的。,
嬷嬷回想了一下∶"好像从去看过义德公主之后,没再来过?"
皇后嗤一声道∶"我又想起来她以前的事了。"
因今天的话题同时提及了凌昭和云安,皇后便忍不住又笑话了一回云安少女时做的傻事。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和亲使团成行前,皇帝终于召见了一回林嘉。林嘉恭敬地给皇帝行礼。
皇帝叹息一声,问∶"义德,怨恨我吗?"
林嘉恭敬道∶"没有怨恨,只是遗憾。"皇帝问∶"遗憾什么?"
林嘉道∶"遗憾本以为是找到了家。"
皇帝默然许久,问∶"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林嘉道∶"太嫔困于冷宫十余年,请不要让她再回到宫闱里,便让她在外面自在地过日子吧。""皇帝道∶"准。"
林嘉道∶"我府里收养了三个男孩子,以后我不在,他们给太嫔养老。求陛下给个出身。"皇帝道∶"封奉国中尉。"
林嘉叩谢,最后,她道∶"我想再见一见云安。"
皇帝如今身体益发虚弱,连脑子都转得慢了。且他与宗室女眷,一年也未必能见到一面。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机会面见天颜的。
宗室女眷不少,他得反应一下,才理出来云安是兴王的女儿。义德以前名义上是兴王义女。皇帝抬抬手∶"见吧。"
于是林嘉终于又见到了云安。
云安被召唤来与林嘉相见,强笑道∶"妹妹要见我?我本来想着,分别太伤怀,不如不见。"林嘉凝视着她。
林嘉一辈子信奉,不主动害人伤人,尽量以真心换真心。云安实是使她感到困惑。
她直接问了∶"姐姐,因何害我?"云安一僵。
"我与姐姐,实则是姑表姐妹。民间都道,姑表亲,代代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自问自与姐姐相识以来,一直以礼相待,未曾冒犯过。不知姐姐因何憎我,要陷我于此,才感快慰。"
林嘉道∶"皇后是为了重华,可以理解。但姐姐究竟为何?我至今没想通。"
脸都已经撕破了。云安漂亮的面孔有些扭曲。
"你,你凭什么!"她呼吸变重,"一个乡下来的私生女!一个小妇养大的!你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眼!"
"那挂水晶璧,我亲眼看到,是他亲自去挑选的。"他眼中都带着笑。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你又凭什么!你怎么配!&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