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做的对。”
马姑姑当时就骇然。
因林嘉从不是会乱说话的人,她这样说,只能是凌昭许了妻位。
那就真的是疯了。
难怪林嘉会跑。
大家都不敢说话。
许久,凌昭问季白:“京城可有林太嫔、淑宁公主其人?”
季白和信芳想了又想,半天才道:“宫闱里先帝的人不清楚,但公主……,便长公主和大长公主中,也没有封号淑宁的。”
凌昭便是因为对这两个人完全没印象,才要问季白信芳的。
林嘉的信里也说公主已经亡故,那应该是去得很早,早到大家都没听说过。
还有一点是,公主的夫家不显。
林嘉的身世肯定是有问题的。大概率是出在父族身上。
凌昭先前已经拓了林嘉的玉片上的印记发往京城,他寻的是林嘉的父族。
只万万想不到,林嘉的身世竟在母族这边有隐情。公主之女怎会流落在外?
亲王们为着大位要争一争、博一博。公主不同,谁做皇帝她们都是公主,没有那么大的利益驱动去掺和这些要人命掉脑袋的事。
太后活着的时候,公主们只要肯低头奉承的,大抵过得不会太差。
林嘉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便父族是被太后拿掉的家族,获罪伏诛,一半的皇室血缘也足以保住林嘉。
太后的敌人那么多,不至于对个女婴赶尽杀绝。
但好在,太后已经不在了。皇帝正在清算太后的势力。
现在才有人来寻林嘉,也说明林嘉的亲人,那位林太嫔,现在的境况比以前好了。
一个太嫔没有能力动用厂卫,寻找林嘉的事,必是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得了皇帝的指示的。
凌昭的心静了下来。
确认了果真是东厂的人,便知道林嘉现在安全。至少这一点不用担心。
他现在在孝期,不可能追到京城去。若做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在世人看来,罪名当然全是林嘉的。
凌昭垂下眸子。
许久,他抬起眸子:“季白,你代我回京城看看。”
而他自己,得留在金陵,直到明年五月份。
季白当日就收拾东西带了几个人离开了金陵,追着林嘉回京城去了。
凌昭静下心来。
水榭一如往日。
谁也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探花郎改变了多少。
只有四夫人多少察觉了点。
“你不太对。”四夫人肯定地说,“在我面前别装,我是你娘。”
凌昭道:“待出孝,母亲与我去京城。我已经谴了季白过去另购置宅院。到时候母亲独住一处,大伯母看不到,我不拘着母亲,母亲可以随意出门。”
四夫人怦然心动了。
因在金陵,她头上有公公婆婆,还有妯娌,她是不能太随意的。
她斜乜着凌昭:“真不拘着我?”
“不拘着。你戴个帷帽出去,谁知道你是谁。”凌昭道,“若父亲还在,也不会愿意看孩儿拘着母亲。”
四夫人总觉得这里头有坑。
只说不清坑在哪里。
那就不管了。四夫人的性格,原就是有坑就开开心心往里跳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冬日。
十一月中旬,凌昭掐着日子算,林嘉该到京城,该见到亲人了。
京城的模样,杜兰给林嘉描述过许多遍。
当一行人终于抵达京城的时候,京城正大雪,遍地银装素裹。城墙巍峨雄壮,震撼心魄。
林嘉挑开车窗的帘子望着这雄城。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车里的仆妇给她盖了盖膝头的皮裘,念叨:“京城可真冷啊。夫人小心别冻着。”
林嘉虽年轻,却梳妇人头。
应天府尹家的仆妇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但知可能是贵人,便称夫人。
到了京城,先在一处地方落脚,洗漱换衣休息了半日。仆妇便与她分开,有人从番子手中接手了她,换了车进了很高很高的墙里,比寻常人家的院墙高得多了,朱红色。
有侍卫细细检查。
接她的人出示了令牌才进去。
到了一处地方,便不能再坐车了。
下车步行,走了好远好远的长长的夹道。
此时,方明白深宫的“深”字怎么写。
终于到了一处殿里,有个男人半倚在榻上,下首做了一个老妇人。
她的头发都白了,但眉眼依然美丽,可知当年是个美人。
当林嘉走进来,老妇人失态站起。
两个人互相凝视,眉眼中能找到熟悉感。
“孩子……”老妇人激动伸出手,“淑宁……”
林太嫔一看到林嘉,便知道她是淑宁的孩子,她与淑宁长得太像了。
宗室女大多美丽。淑宁生得格外美。
少时也曾受过先帝的宠爱,只憾先帝去得太早,开始了太后的时代。
皇帝病弱,大家都仰着太后的鼻息讨生活。
林太嫔抱住了林嘉痛哭:“孩子,苦了你。”
林嘉失去了杜兰,失去了杜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