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读书人家。这一门婚姻看着就好看多了。
而张安,想来很乐意有一个做知府的岳父,让他一步登天。
若没有林嘉夹在中间,竟是一门各取所需的好姻缘。
凌昭给了最初的推力,接下来会如何,看的就是各自的人心。凌昭也不能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强逼婚娶,只看有权势财富的怎样抉择,看想攀附的有多大的野心。
若成了,他们两方各自受益,谁也不亏。
若不成,再想他法,总之还有一年的时间。
只夹在这中间,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要被伤害的,是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心要把一个家经营得红红火火,在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好的林嘉。
算尽人心的凌熙臣,垂下了头去。
待到天黑,换了寝衣上了床。
南烛端上一杯水,递进帐子里。
凌昭自床头的暗格里取出裴师伯给的瓷瓶,点了些药粉在水里,无色无臭,遇水即溶。
喝下去,把杯子给了南烛,平静躺下去。南烛听了一会儿,极快地,帐子里的呼吸已经均匀。
南烛端着托盘退出槅扇门。
女主人更信重丫头和妈妈,男主人更信重小厮和长随。
李子虽是贴身伺候的,也被隔绝在了最最亲信的范围之外,根本不知道用药的事,还欣喜:“公子最近睡得真好。”
睡得好气色就好,面如冠玉,如圭如璧。
南烛苦。
飞蓬还小,有些事不能告诉他。
季白信芳是成年男子不能内院行走,贴身的人里,南烛就成了最亲信的。
压力大到睡不着,恨不得也喝药。
他强笑笑,深叹桃子嫁得太早,逼得他一个小孩短短时间里也要快速长大,像大人一样有了忧愁。
担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