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林风就是凛?
否则怎么解释这块玉佩会出现在御书房?今日来御书房的外人,唯有赵林风一人!
郁闷凝视着御书房紧闭的殿门,眸光颤抖,又垂首看向掌心羊脂玉。
她缓缓回神,将玉佩藏入袖口。
一转眸,御案前的男人不知看了她多久。
“新来的赵侍卫生得真英俊。”郁尔为自己走神找了个借口。
脱口而出的下一瞬,又觉得这个借口真蹩脚。
“......”
“藏的什么?”萧易眸光巡视在她身上。
郁尔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皇帝语气不善。
“一块玉佩,大约是赵侍卫落下的。奴婢明日还给他。”心里有一面小鼓不停地捶打。
赵林风就是凛。
凛就是赵林风?
他没有死!
其实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没记错的话侍卫的休憩场所就在福宁殿附近。是啊,御膳房规矩多,一个宫女怎么可能弄来那么多佳肴,凛根本就不是宫女!
之前她去随御驾去行宫,回来没收到凛的信,原因就是凛也跟着去了行宫!
“给朕瞧瞧。”君王浓墨眉宇微蹙,眼神含戾。
摊开手心伸到她面前。
郁尔从袖口摸出玉佩交给他。
萧易翻看一眼,“朕怎么觉得这玉佩很熟悉,像是你的物件?”
他戳穿她的谎言。
郁尔此时才想起,皇帝全程盯着她雕完玉佩,还品评说雕工太差,所以他认得这块玉佩。
“......”郁尔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吗?”
她从皇帝手里夺过玉佩,“啊,陛下不说奴婢还不知道,真的是奴婢的玉佩。怒意方才以为是赵侍卫落下的。”
等她说完这话,皇帝的眼神更不善了,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郁尔不明所以。
明明这个谎言天衣无缝,难道皇帝还能反驳说这玉佩是他的么?
萧易气息凛冽,“你说是,那便是吧。”
语气更似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那般。郁尔当着皇帝的面,重新将玉佩藏入袖中。
郁尔的心情天翻地覆,精致瓷白的小脸布满喜色,眼角瞥见御案上的桃花酥,见皇帝已经移开视线伏案写字。
她小手偷偷伸过去想摸一块。
指尖触及糕点。
啪--
手背上狠狠挨了一下。
郁尔拧着眉头,圆溜溜的眼睛下意识地瞪向皇帝,白净脸颊气鼓鼓的,如被激怒的幼猫。
男人眼眸深邃,神色肃穆,如同家族中最严厉的长辈。
郁尔手背红彤彤的。
不算偷吃吧?皇帝说了这碟子桃花酥赐给她。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还出尔反尔?
但她不敢出声质问,只能萎靡着垂首,吸了吸鼻尖把手藏到身后。
呜呜呜,好疼。
***
夜间皇帝用膳时,郁尔再度见到赵林风,今日轮到他守卫皇帝寝宫。
郁尔来到廊下,从袖口里取出玉佩,“赵侍卫,这玉佩可是你丢的?”
赵林风年纪与萧让相仿,通身的少年气,虽也不苟言笑,但相比萧让少了几分戾气。
赵林风身上的玉佩珠饰并不多,偶尔家中母亲会为他戴上一两件,他也从不在意。
“你在何处拾得?”赵林风问。少年侍卫语气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人的交谈声并不响亮,甚至廊下其他侍卫都未曾注意。
君王寝宫的侧厅之中,萧易正独自用膳,身旁有大总管春生服侍。
透过轩窗,两人对话清晰无比地传入侧厅。
“御书房。”
郁尔摊着掌心。羊脂螭龙环佩精致小巧,串着水晶珠子,坠着金色流苏。赵林风隐约记得自己确实有一块羊脂玉环佩,劈手从小宫女掌心夺过玉佩。
“多谢。”他惜字如金。
竟真是他的?!郁尔心潮澎湃,灼热的目光盯着赵林风。
她从未想过凛是男的。但凛应该猜得到她是女孩子。男女有别,两人还能做好朋友么?
连续几日,郁尔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赵林风身上。
她喜欢赵林风。并不因其高贵出身或者出众外貌,就只因为他是凛,那个会与她聊天谈心,安慰她,赠她糕点的凛。
这日下午,有小宫女一改往日的态度过来求她。说是下午校场有侍卫们的赛马,小宫女求郁尔同她换班。
郁尔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自行去了皇宫校场观赛。
萧让与萧承也参赛,一身骑服,各自牵着一匹大宛进贡的汗血宝马。赵林风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在一众侍卫当中显得尤其出挑。
郁尔趴在栅栏之外围观,周围围满来看热闹的宫女太监。
她仰头瞧着赵林风,额发被风吹乱。
赵林风的视线却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萧让倒是发现她了,手持马鞭,拉扯僵绳,坐在马背上遥遥地朝着她望过来。
“三皇子是在看我们么?”身旁有小宫女问同伴。
“好像是在看我们,是不是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