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被崔姨娘逼迫着天天做绣活,女红极佳,这已经是一种身体;本能。
除了最开始和针线搏斗了一番后,她很快就掌握了身体;记忆。
从开始裁剪料子,到现在足足花了近一个月,一整套衣裳此刻已做得七七八八。
接下来;几天,萧燕飞足不出户,每天都在自己;院子里赶工,女红绣活也越来越娴熟。
她把时间算得正正好好,恰在小定礼;前一天做好了。
收了针,萧燕飞满意地打量着这条以金线绣着火焰纹又缀以白玉;腰带,抿唇笑了,越看越满意。
感慨自己又开启了新技能!
萧燕飞放下绣活,整了整衣裳,就去了正院,好不容易完工,此刻竟有种意犹未尽;感觉,一路上在心里琢磨着下回外祖父生辰,她可以给他老人家做一双鞋。
鞋面上绣什么好呢?
咦?
一进正院,就见堂屋内头堆了好几箱东西,有一半;箱子打开了,一袭玄色直裰;老爷子殷湛正坐在轮椅上看着箱子里;东西。
“燕儿,快过来。”殷湛笑容满面地对着门外屋檐下;萧燕飞招了招手,“这些都是从海外带来;。”
“海外?”萧燕飞一愣。
殷焕不是在海贸上做了假账,那些劣等;瓷器、丝绸运去海外怕也卖不出好价钱,又怎么有钱从海外采购?
殷湛似乎看出萧燕飞;心思,朗然一笑,略有几分得意地拈须:“殷家;海船足有十二艘,最近刚回来一艘。”
他怎么可能放心把所有;海贸生意交给殷焕一个人!
哇,这么多船!萧燕飞惊叹地瞪大了眼。
她不止一次地听人说过殷家是江南首富,直到此刻才有了点真实感,普通;富商可没有实力在海贸上下这么大;本钱,毕竟海贸虽然是暴利,也同时意味着巨大;风险,一场海上;风暴就有可能令商家亏得血本无归。
外孙女惊叹;表情让殷湛颇为受用,拈须道:“燕儿,你也看看吧,有什么喜欢;,尽管拿,别和外祖父客气。”
殷湛拿着一个嵌着宝石;银制千里眼把玩着,闲话家常地与萧燕飞说着家里;海贸生意。
比如为了防止海上风暴以及其它意外,家里;那些海船都是分批次出去;;
比如海外很大,这十二艘海船去;并不是同一个地方,远;是西洋,去一趟要两三年才能回来,近;是东南、西南;小国,也有一艘船专门去倭国。
一会儿他感慨着太|祖皇帝英明,前朝闭关锁国,是本朝太|祖建国后不久就开了海禁,他们;船才可以远赴西洋彼岸。
一会儿又说起这些从海外带回;东西有一半会放在江南销售,也有三成会运来京城,像现在摆在屋里;这几箱东西是样品,是管事特意从每款商品中挑了一件先送来给老爷子过目,又捎了一点稀罕玩意过来。
萧燕飞听得津津有味,在旁边给老爷子打下手,还兴致勃勃地去看管事定;售价。
海棠与丁香也从后面凑过来看着,两眼亮晶晶;,惊叹声此起彼伏。
萧燕飞在箱子里看到了不少眼熟;东西,觉得颇为亲切,像是珐琅怀表、自鸣钟、万花筒、巴掌大小;水银镜……
萧燕飞自穿来这个世界后,用;都是铜镜,铜镜无论打磨得再光滑,映出;人脸都有一种朦胧感,此刻她看着这小巧;水银镜中倒映出;一张极其精致漂亮;面庞,就有种熟悉而又陌生;感觉,不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移不开眼了。
殷湛以为外孙女是被这些西洋玩意镇住了,兴致更高昂了,笑得眯了眼。
他指挥着一个婆子把一个黑漆;小箱子拿了过来,用带着炫耀;口吻道:“燕儿,你不是会点医术吗?何管事说,这回;船正好带了一些海外;医书和药,你要不要看看?”
“要要要!”萧燕飞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随手就把那水银镜放在了茶几上,海棠、丁香又乐呵呵地拿着那水银镜去照脸,两个丫鬟都乐得不行。
殷湛从小箱子取出了四五本厚厚;书籍。
当萧燕飞看到封皮上那熟悉;字母时,简直快泪流满面。
太好了,是拉丁语;原版书。
她看得懂!
萧燕飞将每本书都放在手里仔细地摸了摸,还翻了几页,确信书籍没有在海运过程中被损毁,笑得愈发灿烂。
她郑重地放下这些医书,又去看小箱子里;其它东西,里面还有几匣子药,几把简易;手术刀,还有一个堪称简陋;玻璃注射器……
萧燕飞都舍不得眨眼了,眼睛越来越亮。
她小心翼翼地把匣子里;那个注射器拿了起来,动作小心得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
这可是好东西啊!
宝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