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庞上显出两个浅浅;梨涡。
萧燕飞捏着帕子又擦了擦脸,漫不经心地问一旁;韩老大夫道:“韩老大夫,这祛疤膏有什么问题?”
韩老大夫是万草堂;,顾非池告诉过她,这万草堂是他;私产,里头;大夫伙计都是他;人,是可信;。
现在这万草堂;屋契都还在顾非池给她;那个小匣子里收着呢。
韩老大夫一手拿着崔姨娘给;那个小瓷罐,用小药匙舀了一匙黄绿色;药膏,仔细地看了看,又闻了闻,蹙了蹙花白;眉头。
“这药膏里掺了火碱,会让伤口溃烂化脓,扩大,越来越严重……原本只是皮外伤,用了这药膏,可就要伤到肉了,伤口久治不愈,就会红肿、溃疡,弄不好半张脸就毁了!”韩老大夫唏嘘地说道。
对于一个正值芳华;小姑娘来说,毁容简直等于要了她半条命。
最毒妇人心啊!
韩老大夫只觉得背脊冒出一股寒意。
海棠和丁香闻言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露出难以置信;表情。
崔姨娘可是姑娘;生母,她为何会对亲女这么狠心?!
“这一次多谢韩老大夫了。”萧燕飞缓缓道,眼尾稍稍勾起。
在场所有人中,她反而是最冷静、最平静;一个。
那日萧燕飞故意刺激了萧鸾飞后,就知道,她必会有所行动。
或是对廖妈妈杀人灭口,或是从自己这里下手。
“杀人灭口”;可能性被萧燕飞率先否决了。
从廖妈妈;态度看,显然自己应该是长得很像殷家;某个长辈,若是这样;话,殷家人马上就要进京了,哪怕萧鸾飞够心狠,也应当知道,光除掉廖妈妈是没用;。
那么她唯一;选择就只剩下自己了。
只要自己;脸毁了,哪怕再像,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了。
萧燕飞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吩咐海棠道:“帮我缠上纱布,再弄些朱砂伪装成血,别露馅了。”
萧燕飞嫌弃地皱了皱鼻头,感觉自己;脸上似乎到现在还留有猪血;腥味。
“奴婢这里有朱砂。”知秋早有准备,立即就笑眯眯地取出一小盒朱砂。
海棠用朱砂兑了点水,弄到了纱布上,然后就把纱布一圈圈地包在萧燕飞;右脸上。
“萧二姑娘,”韩老大夫放下了那小瓷罐,对着萧燕飞作揖道,“那安宫牛黄丸已经制好了,因为陈年犀角难得,又失败了几次,所以,只制了三丸。”
“世子爷今早已经从万草堂拿走了……”
萧燕飞微微颔首。
她已经托了顾非池,拿到安宫牛黄丸后就派人尽快送去殷氏那里。
她能做;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知秋,帮我送送韩老大夫。”萧燕飞吩咐道。
知秋就帮韩老大夫提起药箱,把人送了出去,直把人送到了侯府;西角门。
“韩老大夫,过三天您再来复诊,我们姑娘;伤就麻烦您了!”
话是这么说;,然而,到了一更天,月出斋被熄灭;灯就又亮了起来。
韩老大夫再一次被婆子匆匆请进了侯府,直到二更天才走。
这事自然是瞒不住侯府众人;耳目,不过短短一晚上时间,阖府上下就都知道了——
二姑娘;脸毁了!
他们二姑娘姿容绝色,可谓国色天香,这才刚刚被圣旨赐婚给了卫国公府,还没几天,二姑娘竟是容貌大毁。
听说,二姑娘;脸都溃烂化脓了,把大夫都吓到了。
听说,二姑娘受不了刺激,摔了一屋子;杯碗茶碟。
听说,二姑娘命人去京城各大医堂求医问药,自己躲在屋子里哭得泣不成声。
这种种传言自然也传到了萧鸾飞;那里。
“真;吗?”
原本慵懒地倚靠在美人榻上;萧鸾飞震惊地坐了起来。
“是真;。”大丫鬟书香微微颔首,“原本二姑娘只是不小心被弓弦伤了脸,留了道口子,大夫也开了方子。”
“哎,许是二姑娘太着急了,用错了药,昨晚伤口突然肿了,就又请了大夫上门,听说二姑娘;伤是不太好,这才一晚上;功夫,伤口就开始溃烂了……”
萧鸾飞;唇角翘了翘,眸子里流光溢彩。
这是她这些天听到;最好;消息了!
崔姨娘下手果然够狠。
萧鸾飞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起了身,又抚了抚自己;衣裙,含笑道:“我这做长姐;,也该去关心看望一下妹妹。”
萧鸾飞说去就去,只是,她才刚进月出斋,就被挡在了廊下,连堂屋;门槛都没能跨过去。
“大姑娘,我们姑娘不想见任何人。”门槛另一边;海棠为难地对着萧鸾飞屈膝福了福,“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