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赐臻心领神会地勾起唇角,一转眼却看到了食盒边摆着的一束百合花,脸一下就沉了。
“这是什么?”
“百合啊。”
“我知道是百合,我想知道的是顾琰生为什么要送束百合上来给你?”
裴赐臻拿起这束花,仔细端详了一下,眼神深不可测:“怎么,他难道还妄想要和你复合?”
董瓷不以为然,“你想多了。”
“最好是这样。”
裴赐臻将花扔进垃圾桶,“人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想吃回头草也要看看有没有这本事。”
董瓷啧了一声,“你不是在吃回头草吗?”
裴赐臻倾身过去,舌尖在她唇瓣上扫过,挂着的汤珠被卷入口中,尝到一阵清淡的桂花香味。
余味绵绵。
“好吃。”
裴赐臻舔了舔唇,漆黑的深邃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宝贝,只有我才有本事吃。”
“霸道。”
董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试图和裴赐臻拉开一点距离,却毫无意义,她腰上还搭着男人的手。
“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作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裴赐臻捏了捏她的下巴,凉凉地道:“是他自己毁的,要真是一桩好婚姻,有这么容易毁掉?”
董瓷哑然失笑,“你总有道理。”
“当然。”
裴赐臻理所当然地喝起了桌上摆着的另一碗甜汤,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认知,还觉得不好吃。
“味道一般。”
“可能是因为干货吧,比不上鸡头米的鲜货,时令不对,口感是会差一些。”
“有道理。”
裴赐臻起身伸展了一下胳膊,余光扫过董瓷的脸,意有所指地说:“吃东西还是要讲究些,要吃就吃新鲜的,将就次一等的做什么,你不委屈,我都替你的舌头和肠胃委屈。”
董瓷支着头看他,眨了眨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故意曲解:“你这是鼓励我喜新厌旧吗?”
裴赐臻眯起眼,“你敢喜一个试试。”
董瓷笑了,肩一抖一抖,“现在还没有这个兴趣,以后再试试吧。”
“你这是作死。”
裴赐臻俯身将女人捞了起来,再次扔回了床上,直到折磨得她连连求饶,才不舍地将人放开。
次日一早,董瓷就和顾琰生去了公证赠与协议,办过户,忙了一整天,办理成功还需要时日。
不过,她不用亲自来了,交给人代理,总不会超过一个月。
董瓷一路脚步轻盈,办完之后还准备请顾琰生吃顿午饭,没想到他早有安排,反过来请她。
是一间西班牙餐厅。
弗拉明戈的音乐已然响起,厅中有着华丽旋开的楼梯,秾丽的轻纱笼罩出浓浓的异域风情。
董瓷环顾了一周,“很漂亮的餐厅。”
顾琰生帮她拉开椅子,“记得当年在南非的时候,拍戏那么久,你就只吃一家西班牙馆子。”
董瓷笑道:“当地的食物吃不惯,中餐也不正宗。”
“我还以为是你格外喜欢西班牙菜呢,我现在还记得你喜欢点什么。”
“不会吧?”
董瓷挑眉,顾琰生却是认真的,他招来服务员,拿着菜单翻了翻,给她点了几道熟悉的菜色。
除此以外,还有一道餐厅的特色菜。
顾琰生含笑道:“我想我没点错,不过你喜欢尝试新鲜的,万一不好,还有一道菜可补救。”
董瓷自己都快记不清了,颇为吃惊:“你们读书厉害的人,记性都这么好吗?”
顾琰生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可能也看人。”
这话有歧义。
两人理解的刚好是不同意思。
董瓷想到裴赐臻的记性也是十分之好,倒没有深想太多,她无事一身轻,谈兴少有的高。
他们边吃边聊,“我记得你西语也非常好,是拍《巫山》的时候学的?”
“不,在那之前就会了,我中学要修第二外语。”
“怎么想到修西语?”
“我最开始学跳舞的时候,启蒙老师是个西班牙人,她热情又迷人……”
一顿饭的功夫,两人聊得融洽,气氛极好。
最后,顾琰生举着酒杯祝贺她,“早知道你拿回董园会这么高兴,我应该早些想办法的。”
董瓷笑着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事。”
“我今天也很高兴。”
顾琰生静静地看着她,“签下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们的婚姻就再也不会涉及利益和协议了。”
董瓷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浅浅笑道:“一眨眼结婚都一年了,我们是时候重归自由身了。”
顾琰生抿了一口红酒,没有说话。
离开餐厅后,两人在门口台阶等司机开车过来,春天的阳光很好,清新的空气让人很舒畅。
董瓷还没来得及带眼镜口罩,先呼吸了一口,觉得今天格外美好。
顾琰生看着她美好的侧颜,有些挪不开眼睛,就像那天在南非的小画廊里,被人击中了心。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