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客厅,桌上摆着菜一汤。可不是便宜的星际料理包,而是人工昂贵的厨子现烧的——尤其会是半夜,餐厅为了等他回来,估计都没敢下班。
菜都是白翎平时爱吃的。估计是郁沉提前给了菜单,让餐厅一顿一顿照着安排。
即便人不在,郁沉依旧会以各种各样的式,渗透到白翎生活的面面。
他无处不在。
白翎独自落座,准备喝点汤缓缓胃酸,然而喝了两口就感觉不太舒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感觉很饿,腹里面却又涨又热的。他伸手到睡袍下面摸了摸,平日里训练来的紧致腹部线条,今晚居然有点鼓,简直跟被谁灌满了似的……
白翎脊背一颤,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今天昏过去了。
所以根本不知道结束时发生了么事。
靠,那鬼东西,不会在他肚子里产精卵……
不会不会不会,要信人夫的道德底线!他拼命安慰自己,但转念一想,那条疯批鱼有个鬼的道德底线啊,清醒的时候都那样了,现在不清醒,更是么都做得来——
冷静!白翎大脑发烫,逼着自己去想。人夫已自我避孕,管他鱼籽再多肯定都失活了,活不下来的,没事,绝对没事。
想到里,他勉强松了一口气。然而饭已然吃不下去,放下叉子时,额头渐渐起了一层薄汗。
坐立难安。
单脚踩着拖鞋,风风火火跳向浴室,摔上门。片刻,里面传急促的淋浴冲打声。
冲完,他拽下浴巾粗暴擦拭。穿衣服时犹豫了一下,最终是没有穿酒店提供的浴袍,而是换上了那件旧的,质地优良的19姆米丝袍。
往日,人鱼总会穿着件衣服,单手抱着枕头款款走卧室,有时会激烈地发生些么,更多的时候只是把他拖到怀里,挨着床头靠坐着。人鱼左手持着脊,右手慢慢梳理着Omega的毛发,那自然而然的动作,仿佛已写入程序里,成了他渡过深邃长夜的安慰剂。
头顶的通风扇慢慢地转,alpha残留的安抚型信息素渐渐洇开……熟悉得令人恍神。
人鱼的殷殷关切,似乎仍萦绕在耳边。
——宝贝,得弄干净再睡觉,否则明天要肚子痛的……
蜷着手指掀开马桶盖,白翎闭了闭,脸颊滚热地坐下去,试图通过不断调整呼吸频率来挤压腹肌肉。或许是过于紧张,他从脚趾尖一路痉挛到了大腿,神反常的跳动,让他的腿肚子微微颤抖,直到发酸,发涩。
眶不受控制地红了。
大半夜的,坐在马桶上羞耻得想死。混蛋鱼,看你做的么好事……
可他又找不到人发泄委屈。
悄悄地去喂鱼,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件事。说白了也是他先撩的,现在肚子胀痛,也只能咬着牙忍下来。
而且,他明早要起来去给隔壁的揭牌,没空委屈。
么一想,白翎强行止住了情绪,收拾干净回去睡觉,又变得干脆利落。
灯灭,月光倾撒在床侧,在乳白色的被子上印窗栅的格子纹。熟睡的白翎没发现,自己放在枕头边的终端亮了下。屏幕滑开切换到[机]界面,它前置摄像头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他的睡脸。
不太宁静的睡脸。
它家只鸟,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向脾气倔强咬牙不肯吱声。它在的时候,他偶尔吭啾吭啾跟它露一点脆弱。不在的时候,那就是南极的冰盖,恨不得把自己伪装得冷若冰霜,刀枪不入。
第二天,白翎破天荒穿了一条秋季军裤。
够厚。
足以掩盖任何被怪污染后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