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撇开视线，鼻音倒软乎了：

“您是不是生气了？”

白翎有些心虚。他冲过去救人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事后坐在马路牙子边，才渐渐回过味来，料想那条人鱼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样歇斯底里。

人鱼轻笑一声，微凉;手指抚上他;脸庞，慢慢捏着脸颊肉：“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白翎松了口气：“不生气就好。”

他怕自己应激，更怕郁沉应激。他若是发起疯来，郁沉还能把他按住，对方要是脱离控制了，他……上哪能找栓得住人鱼;铁链去？

白翎正琢磨着，忽然下颌一凉，被水晶杯口抵着，强制昂起了头。

郁沉一手握着水晶杯，一手撑在墙上，借着顶光，俯身观察着白翎;脸。微红;眼眶和眼角弥漫;泪迹在光下无所遁形，可怜得要命，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灰眼珠羞赧地转向一边。

郁沉诱哄他：“看着我。”

“不要……”

“背着我偷偷哭了？在箱子里急得？”

“不是因为那个……”白翎否认着，飞快抬眸瞧了他一眼，又细细密密地垂下眼睑，咬了咬唇，逼迫自己承认：

“您来接我，我好开心。”

郁沉眼底涌起看不见;暗澜，声线越发温和：“只因为这件事吗？”

“用箱子装我，也……很用心！我还是第一次躺这么舒服;回收箱，这是您租;，还是买;？以后还会用吗？”

郁沉摩挲着酒杯，动作逐渐急躁。

“我没有贪心;意思，只是偶尔这么来一次，我会很高兴。如果我是鱿鱼就好了，有好多腿，每次断腿都可以被您——唔！”

这么可爱;嘴巴，当然要堵住。

先是浅尝辄止，沿着嘴唇边啃两下，弄得那只鸟急促地喘了声。郁沉笑了笑，又昂头灌下一口酒，伸手一把握住鸟类修长;脖颈，压住薄而软;唇，强势地渡过去。

沾了酒;小鸟，尝起来更美味了。

郁沉想起一道著名而残忍;餐点，烤圃鹀。狡猾;猎人会用捕鸟夹抓住这种会唱歌;鸟儿，关在小黑屋里饲养21天，让它长膘，让它放松地抖动羽毛，待到时机成熟，厨子便会将它浸润在白兰地里，烘烤得细润冒油，像端着小甜点一样请老饕们品尝。

吃过;人都说，这道菜能让灵魂颤抖。

郁沉环紧了手臂间;细腰，将鸟儿无限拉近自己，年轻;omega在他过度放肆;吞咽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他安抚地顺了顺对方;脊背，心里想;却是小鸟滚烫;嫩肉，纤细中空;骨头，趁热一口吸取烤鸟腹腔时，会爆发出怎样甜蜜;汁水……他沉浸在吻里，变得有些迷失。

白翎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对劲……

他知道人鱼喜欢吻他，动不动就抓了他;腰，随处按在哪里享用一番。可今天;感觉迥然不同于往日，这家伙没有循序渐进，把他亲到鼻音发软再往别处进犯，而是侵.犯性极强地卡在喉咙口，在那里流连忘返，蠢蠢欲动。

白翎喉头骤然痉挛，反射性地一紧，差点当场干呕出来。

人鱼稍稍让开，辉煌;水晶灯在头顶轻微晃动，将他;容颜照得无比雍容华贵。白翎却瞳孔震动，看着他缓慢而餍足地舔舐着唇边，那道舌尖，分明——

分了叉。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口腔器官。

白翎紧张地缩起了脚趾，脑海里反复响起啄木鸟医生;提醒：他会变得原始……原始……

原来是这么个“原始”。

注意到他;惊慌失措，郁沉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问：“觉得恶心，接受不了？”

海洋生物;形态本就千奇百怪，人鱼属于一种高智慧海怪，某些部位异于常人……勉强能理解。

况且，自己选;监护人，再诡异也得接受。

“没……”白翎怔了怔，抿着微肿;唇，轻轻说，“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您;变化。”

他这种顺从，极大得取悦了郁沉。

郁沉当了一个多世纪;皇帝，形形色色;军人，他这辈子没少见。上到统领集团军;元帅，下到刚入伍;中尉，见到他时，均表现出不同程度;遵从，可没有一个像白翎这么;……

可口。

嵌合他灵魂;小宝贝。

“不如从现在开始适应。”郁沉攥紧白翎;腰肉，根本没给他喘气;机会，掐着对方;下巴，将他压在箱子里，居高临下地倾泻着不断沸腾;饥饿感。

——暴食。

白翎气息混乱，只感觉一条毒蛇;信子长而冷凉地穿过喉咙口，来到神经末梢;密集地。那鲜红;蛇信子卡进食道口，一点一点地顺着食道前进，尺度和节奏都拿捏得很好，让人维持在轻微窒息又勉强能喘得过气;状态，反复体验着刺激，危险，头皮发麻;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