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圆弧形状的书脊和棱角分明的书壳,还裱着银色的书角。
而书封上,则用不同颜色的奶油绘出一个男孩儿怀抱着一朵玫瑰花的模样。
“哇——这也就太好看了吧!”
客厅里静寂了一瞬,随后有人忍不住赞叹地感慨起来,其他人也纷纷回神,笑着向时药表达着羡慕。
而时药呆呆地看着那个蛋糕,只觉得心里像是真的揣进了只兔子。那兔子还伸着前爪,在她心窝里一下又一下地踢着闹。
“我们开始插蜡烛、唱生日歌吧!”有人提议。
其他人纷纷响应,唯独时药自己没说话,她纠结地看着那蛋糕。
……该怎么表达,她不舍得在这本“书”上插蜡烛,更别说要把那小男孩儿和玫瑰花切开分给别人了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时药的挣扎,旁边戚辰笑了声,伸手揉了揉女孩儿的发顶,然后开口。
“……这个蛋糕是成人礼礼物,不能随便切。生日蛋糕很快就会送到。”
哄闹声里,时药本能地松了口气,然后又有些气恼地看向戚辰,“你也不告诉我……吓我一跳。”
戚辰哑笑:“护食的兔子,把你的蛋糕抱回窝吧。”
“……”时药睖了他一眼,便把那蛋糕重新打包好,拎着回楼上。临上楼之前,时药拉过孙小语,“我要上去冲一下澡顺便吹吹头发,同学们就交给你了。”
孙小语拍胸脯点头:“放心,没问题,有我在!”
时药信以为真。
半个小时后,她半趴在沙发上,一边擦头发一边傻笑着欣赏不远处茶几上的蛋糕时,房门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时药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打开了门。“……小语?怎么了?”
“药药我对不住你——我一不留神,他们就把戚神灌醉了啊啊啊啊……绝对是那个沈骄故意的!——我看戚神都撑着头窝在沙发里了,气压可低,他待会儿起来不会打我吧??”
“他们把我哥……灌醉了?”时药懵了下,继而无奈,“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擦擦头发就下去。”
“……”
时药说完就连忙回了洗手间里,对着等身长镜用毛巾擦拭着及腰的长发。
片刻之后,她听见了门外传来一点脚步声。
“……小语?”时药隔着房门问,“我哥好些了吗?”
时药话音刚落,洗手间虚掩着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一愣,扭头看过去。却见戚辰眸色黢黑地站在门外。
“哥?”时药一怔,继而回神,将手里的毛巾挂回角落里的挂衣架,才转身迎向门口,“你怎么——”
比话音更快的,是覆上来的一片阴影。
时药只觉得后脑勺被人托住,然后身体的重心便失了衡,向后仰进了那个挂着湿潮的毛巾的墙角里。
她甚至听见了托着自己后脑勺的手背和墙壁撞击的闷响声。
时药心里一紧,仰起脸,“哥,你——”
“……我不喜欢你。”
男生绷着一张清俊漂亮的面庞,面无表情又猝不及防地来了这样一句。
时药实打实地愣住了,甚至没等她反应过来这句话本质上的意思,就感觉面前那好看的脸突然拉近——
她的嘴唇被人轻啄了下。
原本仅存的一点理智,瞬间被炸得渣都没剩下。
而始作俑者直起身,眼神失了焦地看着她,眉微皱起,又重复了遍,“一点都不喜欢。”
说着,男生又俯下身。
时药近乎本能反应,嗖地一下抬了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温凉的唇吻在了她的手背上。
近在咫尺的细密眼睫轻抖了下,睁开。
几秒后,男生再一次面无表情地退回安全距离。
时药长长地吸了口气,捂着嘴巴,眼神慌乱脸颊通红,“哥……你喝多了,我送你——”
“……最讨厌你了。”
戚辰的声音打断了时药的话,时药为着这句话不由失神了一瞬,而下一秒,她脑海里警铃拉响,却已然来不及了——
戚辰趁她不备,握住了她的手腕拉下,而原本扶在她后脑勺的那只手往前一勾。
——
时药被一个近乎凶狠的吻瞬间淹没了视线和理智。
如果此时有人站到敞着门的洗手间外,就能看到,洗手间最深处,男生近乎疯狂而贪餍地将女孩儿推进墙角,低下头去忘乎所以地追逐亲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和稚浅的呼吸——他凶狠地掠夺,如同将猎物拖进了洞穴的野兽,贪婪而不知餍足……
在时药几乎恍惚以为,自己会死在戚辰怀里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对不起。”
她只听见了这样一声沙哑的低喃。
而视线里最后留下的,则是那双深沉黢黑的眸子,还有近乎狼狈地离开的背影。
……
这一天,是时药的十八岁成人礼。
也是她丢了初吻的纪念日。
她魂不守舍地在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戚辰回来。只有床头柜上崭新的精装书籍,提醒她那人来过。
那书的名字叫《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