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辰垂下眼,“装可怜也不行。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叔叔阿姨一定也不知情,你今天的行为有多危险,自己知道吗?”
时药闷闷地应了一声。
“沈骄是不是去找你了?”
“——!”
时药手里的筷子差点都没拿住,她惊愕地抬头看向戚辰。
而视线里的男生神情平静,褐瞳幽深。
“……果然。”
时药咬住了下唇。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沈骄之前说的话……她的哥哥,真的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心思深沉吗……
待时药再想从那双褐瞳里看出旁的什么情绪,戚辰却已经压下了眼睫。
黢黑的瞳孔被遮住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
耳边的声音依旧平静而低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又像是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他什么也没说……我就是请他帮忙带我进了校门……”
“沈骄什么也没说,你为什么那样坐在楼梯间里?”
时药有些慌了,“他真的什么也没——”
“你在维护他。”戚辰蓦地打断了时药的话音,他抬眼望着女孩儿,瞳子深处像是藏着一些让人心疼的东西。又好像还压抑着什么更为深沉的情绪。
时药刚想看清楚,戚辰已经再一次垂下眼睑。
“他告诉你,我有病,不正常……对不对?”
“没有……”听戚辰用那样平静的语气说自己有病的时候,时药觉得心疼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用力地摇头,“沈骄只说你和宫欣蕊走得很近、学校里也在传你们的事情,所以我才来的!”
戚辰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时药的错觉,她总觉得戚辰像是松了口气。
“就为这个?”戚辰收敛去瞳底汹涌的沉戾。须臾后,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女孩儿,“你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我。”
时药拿筷子戳了戳餐盘里的酱茄子,小声咕哝:“古人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你见到了什么实情?”
时药:“……”
看女孩儿有点气鼓鼓的样子,戚辰哑笑了声。
“我和她不认识。”
“学校贴吧里有你给她讲题的照片,看起来很亲密……”
戚辰微皱了眉:“是我的疏忽。”他伸手把女孩儿的下巴颏勾了勾,“以后不会给除了你以外的人讲题了,别委屈。”
时药争辩:“我才没委屈。”
戚辰低笑:“嘴硬的兔子。”
时药:“……”
她正想再争辩句什么,忽听得旁边有人开口,声音温婉——
“我能坐你们旁边吗?”
时药懵然地抬头。
——是个长相非常、非常漂亮的女生。
对方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转过来微微一笑。
“你好,时药,我知道你。我叫宫欣蕊,跟你哥哥是同组竞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