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回来时,程雪已经把袄做好了。
“正好你回来,赶紧试试。”
看着她温婉贤惠的样子,李晖漂浮的精神终于找到了归宿。没理会袄子,而是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呼吸着夹在她馨香的空气。
“身子生病还做活儿,又不着急穿,就不能休息?”
听着他略带抱怨的心疼,程雪上扬嘴角,轻抚他的后背。
“吃了药好多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吃午饭没?”
“吃过了。”
李晖说完、脱鞋上炕,将刚才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详细跟她讲了一遍。
“……不出意外,明天上午就能下任派,十有八九是北境州府,你跟孩子们要吃苦了。”
“哪里苦?不过就是冷点,大不了多烧柴禾、多穿衣,只要咱们一家子不分开,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就在二人计划即将需要用的物品时,顺喜从外急匆匆跑进来,倚靠着门框呼哧带喘——
“老……老爷、夫人,宫……宫里来人了,带着圣旨。天冬跟白芍他们正在摆案烧香,小姐、少爷们也都在更换衣服。”
传旨公公闻言顺势收下,然后走到李晖跟前,行礼一记,道:
“恭喜李大人,恭喜李恭人。这六个人是内务府特意挑选出来伺候您二位的,都有点子功夫在身上。我师父特意让我告诉李大人,驻北军营的定北侯十日前病了,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六个人都身怀绝技,北境不太平,李大人跟恭人都要时刻把他们带在身边。”
这地方没有毛线,脖子不能受凉。
李晖猜到这六人不会是等闲之辈,但功夫能比文天高,那用着倒是放心。
“娘,圣旨上说让我爹八月初一去北境州府上任,咱们得尽快收拾了。”
“麻烦问个事儿,我是乡下妇人不太懂这些。内务府把他们六个送来,是给我们了对吗?月钱我们付,身契在我家?”
肥瘦、厚度都刚刚好,针脚也密,穿着舒坦。
程雪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就直接用“你”,“您”肯定不行,她是有诰命在身的人,县令见她都得行礼。
程雪尴尬的“嗯”了一声,心里开始盘算路上时间。不能像来时那么边走边玩,而且还得留出回乡祭祖的时间。从望河村出发去北境府城,最快也得二十天路程。
“直说就好,不用隐瞒。”
“好,听你的。沿途回去问问炭价,遇到便宜的就买一些,冬天好用。”
送走了传旨公公,李晖让天冬跟白芍带六个人下去。
朝廷什么时候下圣旨他俩不知清楚,可上次那些个任派都是在上午。冷不防这会儿下旨,还挺让人措手不及。
“若是顾家问老爷的任派呢?”
一切准备就绪,李晖带家人全部跪在大门口,天冬四人还有文天,跪在门外。他们五个等宣旨公公讲完后,点燃炮竹。
“您就拿着吧,大老远过来怪热的,一点子心意。”
李晖重重“嗯”一声、颔首,调整心态,试穿袄。
封了正四品府尹、还给了金牌令箭,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跟恩宠。程雪激动地攥紧衣襟,就怕太过兴奋再叫出来。
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表情管理绝对到位。
站在门口的白果一听这话,赶紧进屋把李晖中榜眼游街时穿的红衣、找出来,又给程雪找件喜庆端重的衣服。
一直溜边的文天这会儿走过来,附在他身边低声道:
“那六个都是练家子,有两个功夫在我之上。”
她以为李晖拿到任派也就是了,没想到她自己竟然能获封。兴修辽东官道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没想到朝廷竟然知晓。看来辽东府尹还是很办实事,竟把这事上报了。
“哎哟,这不合适不合适。”
天冬心知他是假意推辞,强硬塞给他、握紧他的手,说:
有些话李晖不好问,但程雪作为女人可是能问,不然六个人来家他们是管还是不管。
后面又“霹雳吧啦”的说了一大堆,可惜程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既然是宫里放过来的眼睛,那就物尽其用,正好他可以放手去做、不用顾忌。
说完,用食指向上指天,李晖跟程雪顿时明白了这六个人的来历。
“那我让白芍他们再做絮几块薄条,用作围巾。”
“手里还有几张黑色貂皮,等任派下来、回到村里,就让李忠拿去镇上熟了,按你跟文天的身形,一人做一件大氅。那边比村里冷多了,得多穿些。”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谢谢你啊。”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新科榜眼李晖、字百忍,辽东人士。本性纯良,满腔赤诚,特敕封正四品北境州府府尹,赐金牌令箭。其妻于氏秀外慧中,知书达理,助北境府尹兴修辽东官道有功,特敕封尔为恭人……”
“李恭人谦虚了,凡事都有
前院,白芍带着白芷,铺供桌、摆供品。天冬带着天麻跟双喜,铺红毡、摆鞭炮。如果此要配个bg,那绝对是“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传旨公公正准备迎接二人的谢意,没想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