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再加一位,几人面面相觑,笑而不语。
程雪对大户人家的后宅并不感兴趣,可苏侯府一个姨娘身边的下人都这么大“官威”,这些年北境驻军营得是个什么样子?
关于定北侯、她不愿多想,可顾夫人的所作所为摆在眼前,如今下人又这样,难免不让人多想。
看着气呼呼走进来的丫鬟,不似平日看到的那般柔弱无骨、纤腰阴柔,反而有点辽东女子的粗犷跟壮实。
小姑娘走到婆子跟前,边拽边说:
“表姑母快起来,咱可是为桂姨娘做事的人,谁还不得给点面子。”
音量控制的刚刚好,外面听不到,厨房内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闭嘴。”婆子气的不行,把人拽到身边跪好,重重磕头,“还望李恭人赎罪,孩子是北境长大的毛躁丫头,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小姑娘明显很不服气,但在表姑母跟前不敢胡作非为,只能配合磕头。
程雪自然不会跟他们俩一般见识,淡淡摆手,道: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侯爷想吃面条、我们正好在做,多双筷子多个碗,没事儿。”
几人回到房间,李恒站在母亲身后,压低声音道:
“爹,那老家伙啥意思,干啥问我娘?他认识我娘吗?”
李恒思索片刻,认真说:
李悦看着后背僵直的二人,“噗嗤——”轻笑出声,宠溺的拍拍妹妹肩头,说:
“瞎讲啥大实话,有的人就愿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办法。赶快摘菜吧,等下该炒了。”
定北侯苏祯瞅着眼前的一家七口,缓缓点头。
“你觉得呢?”李晖不答反问。
李恬乖顺颔首,冲着二人的背影,又道,
“给苏侯爷请安。”五个孩子规矩行礼、异口同声。
程雪闻言福身行礼——
李晖上扬嘴角、心里熨帖,拍拍他的肩头,道:
对于有“将军梦”的李恒来说,苏祯是他见到的所有武官中官职最大的。想问的问题不计其数,但碍于规矩,只能捡最感兴趣的问。
临近五十的苏祯听到这话,笑呵呵捋着胡子,不答反问:
“你想参军吗?”
李恬看着二人背影,狠狠撇嘴,淡淡道:
“娘,这人咋还贱皮子呢?非得挨骂才舒坦?啥毛病?”
“让您见笑了,这小子打小就想穿盔甲。”
“李大人好福气啊,儿女这么多,家宅兴旺啊。”
“刚才耀武扬威、狐假虎威的劲儿,哪儿去了?我们夫人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因你一个下人动怒更是不值得。不要拉倒,当谁愿意送呢?去去去,别在这碍眼,瞅着烦。”
话落,满意的看着姑侄俩落荒而逃,小姑娘这才低头摘菜。
“若是孩子自己的想法,那固然好。”
“侯爷,这位便是内子于氏,他们五个是我们的孩儿。媳妇,这是定北侯苏侯爷。”
“嗯,想。”
苏祯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小娃娃,没再说话。转身欲走,瞥见程雪,有停站在原地。
“吃面吧,吃完早些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面条做好,白果端一份给连氏送去,其余的被白芍端走。
“李大人养个好儿子啊!旁人提及‘参军’恨不得躲远,这小娃娃真是不错。”
“他不认识我娘,但他看到我娘后肯定是想到了谁。”
“侯爷,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娘倒是不想我参军,可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多好呢,我喜欢。”
“不知李大人的夫人祖籍哪里?”
“真小人不可耻,可耻的是狐假虎威还装腔作势的假小人,那才败类。呸——”
几个孩子都明白“点到为止”说啥意思,围着圆桌坐下,低头吃饭。
李恒闻言不快,但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
苏祯听到这话舒展眉头,摇摇头说:
“是本侯看走眼了。难怪你们夫妇恩爱,原来是少年情谊。本侯累了,先行回房,祝你们日后去北境顺利。”
李恒行过礼、仰头,有些雀跃的问:
“听闻苏侯爷镇守北境多年,侯爷可有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您害怕不?战场是不可吓人了?”
见孩子不假思索的颔首,苏祯“呵呵……”轻笑,意味深长的冲扶媳妇起身的李晖,说:
音量适中,刚好让表姑侄二人全都能听到。
婆子见自己被骂、喜出望外,忙不迭起身、拉着表侄女出去。
娘几个离开厨房、准备回屋吃饭,上楼时碰到了李晖跟一位老者。
屋里剩下他们夫妇二人,简单洗漱、上床休息,走廊的脚步声和嘀咕声不断。
她这边是真心实意给,可婆子却觉得她要报复,不敢起身。又是磕头、又是赔罪,就差剖心明智。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苏祯追问,“有些冒昧,但老夫看令夫人有些眼熟。”
孩子们都念几年书,有自己思考事情的逻辑跟看法。再加上程雪的身世从没瞒过他们,能察觉到猫腻,实属正常。
如此反复,要说没有猫腻,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