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迅速拆开薄袄，在里面又加絮了三层。

新加好料子，摸着手感是真好。

“娘，甜甜和我爹要跟文叔叔学骑马，咱去看热闹啊。”

李悦边走边说，等进屋见母亲又在絮，不禁惊讶的问：

“娘这么快就把薄的做完了？”

“哪有。”程雪笑着摇头，你爹刚才要两套都做厚的，你给弟弟、妹妹做的时候也都做厚的吧。新料子、新，做了厚衣暖和。至于薄的，把去年的拆开改改，够用。”

李悦没有迟疑的颔首，反正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年的拆了改成薄，能改三套有余。

“娘，咱走啊，瑶瑶跟铁蛋、还有懿忻哥，都在外面等着呢。”

“好的好的，我把最后这块絮上就去。”

李悦见状，也上手帮忙。

水云轩上次他们来时、是肖清霖陪着，如今再次过来，陪同的人已远走南疆。原本肖家想让他去平阳县做官、有肖枫陪着，谁曾想计划不如变化快，直接被点了探郎。

“娘，我保证好好吃饭，多多长肉、长个儿，您别气了。”

李恬清脆的声音令程雪心里“咯噔”一震，赶紧快走几步。见小姑娘跃跃欲试的样子，眉头紧锁，但却一句话没说。万一大喊把马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还是程雪

起先她猜测可能会外派南疆，但今天这两套衣，只怕北方的面儿大！

“文叔叔你松手，我自己试试。不快跑、慢慢来，我应该能行。”

外派获封最低都是从五品，刚好又到凉燕出访南越的时段，所以由礼部左侍郎带队，肖探获封从五品大使，跟着出去见习。这活儿若是落到旁人身上，那绝对的苦大仇深、殚精竭虑，可落到肖探身上就是正合他意。

只见文天轻拍马臀，小马驹晃晃悠悠的往前走，速度并不快。

“驾——”

只可惜马驹还没等起速、就被文天拽住了，被抓包的李恬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笑容的叫着“文叔叔”，可惜文天不吃这套。

程雪对于他的解释不敢恭维，科目一都从题库出，只要背下来就行。他也不是不爱背东西的主儿，咋能这么讲？倒也没太纠结话里的意思，反正学骑马总没有坏处。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比较碍事，赶紧回去换了一身。

程雪心知他是再帮孩子解围，无奈摇摇头，轻斥：

“你就惯着吧，迟早惯出事来。”

就在程雪要松口气时——

“娘，我错了。”

文天咬牙切齿的回答，令李恬一怔，随后不解的眨巴眨巴眼睛还想追问，可见到怒气冲冲的母亲，顿时鼠眯了。

“啊？我？能醒吗？”程雪有些难以置信。

李晖勒住缰绳、下马走过来，轻弹小女儿额头说：

“就知道惹你娘生气，没学会走就跑，谁给你的胆子。去，上一边好好练，别胡来。”

程雪好笑的凑过去“吧唧”一口，正好被李怀看见，颠颠跑过来，说：

呃……

“小丫头，你有点不讲信誉啊！”

小姑娘闻言重重“嗯”了一声，美滋滋跑了。

说是一家子来泡温泉的，可最后全都学起了骑马，连白芍、白芷、白果三人，也都跟着学。一行人足足学到黄昏日落，程雪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不是天赋型选手，即便掌握了骑马要领，但像李晖父女和庞瑶那么轻松的融会贯通，还是很难做到。

“要不要试试？”

“别跟我装，我用多少力难道还不清楚？”

“因为你爹是妖精、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你跟他比什么。”

回去的路上，她拽下李晖的衣袖，小声提议：

“吃完饭再陪我练练呗。”

“能，一定、肯定能。”李恬认真笃定的回答。

李晖倒也没拿乔，只是把左脸凑过去，想做什么十分明显。

小姑娘翻身被文天抱下马，程雪气的再次轻斥：

“统共都没小马驹高，哪儿来的胆子敢快跑，那么大胆儿咋没见你长肉呢？瘦的跟个干巴猴似的。”

“那能好好学、不尥蹶子吗？”

李恬的认错跟李怀一样，随意且没有记性。程雪气的轻掐她腿，小姑娘立刻夸张的“哎哟——”一声。

“娘，我也要，四蛋也要。”

“我欠你的！”文天不乐意的剜他一眼，又道，“你使劲儿训他，一点都不知道轻重。孩子我都带走了，狠点训啊！”

“没有，我就是……就是……”李恬就是了半天，见父亲策马回来顿时来了底气，“文叔叔，我跟爹一起学的，爹掌握要领就能跑，为啥我不行？”

这是凉燕的底气，所以从来没有缺席，即便每次归途都有些凶险，但小打小闹凉燕根本不看在眼里。程雪原本也不知道这些，全都是最近这段时间，李晖在吏部听得的。

“不泡温泉了？”

“不了，有的是机会。”程雪摇头回应。

“这不有文天嘛，不会有事的。”

说是出访、其实就是巡视，前朝末期还是镇南侯世子的燕云辰，随父亲镇守南疆，抗敌南越。后来前朝昏庸，燕云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