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斤面、三斤米,就算了。居然还有猪肉跟鱼?这也太多了吧!
“嫂子确定给这些?会不会太多了?”
程雪摇头,笑着解释说:
“咱俩家情况不一样,我这边他们不止种菜、摘菜,还负责加工松子、榛子,年礼自然不能少了。你们不必给这些,但我觉得年礼稍微厚些、大家都乐呵。毕竟想让马儿跑,也得让马儿吃得饱,你说对不?”
于晚闻言笑笑摇头,说:
“嫂子,我不管家里的事情,都是爹娘跟三哥再管,我不插手。”
“你不插手,但可以跟他们提意见。别忘了你可姓于,是家里的一份子,不能自己把自己当外人。”程雪笑吟吟提醒。
从刚才柳氏说衣服都是于晚做的她就能猜到,小姑娘没有插手家里的菜地。可不插手不代表没有发言权,好在于晚是聪明的,听到这话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李悦没反应过来,木讷蹙眉问:
“娘,我小姑咋了?”
“没咋。”程雪笑着把她的注意力,重新拽回账簿上。
万幸她看到了于晚的落寞,不然那孩子还不知道会迷茫成啥样。只能说父母的关注很重要,虽然于淮夫妇对女儿很重视,但明显不够。
年后过去小住时跟老两口聊聊。
本以为于淮夫妇过来送东西能多住几天,谁曾想当天来当天走,连饭都不吃。王氏怎么挽留都没有,不仅三口人走了,还把于英杰也带走了。
两口子实在没空,爷爷、奶奶心疼大孙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程雪见她面色不好,轻声劝道:
“二老把孩子带走也好,你没有后顾之忧了。初一回去就能见面,年后再接回来。”
王氏轻轻摇头,长叹口气说:
“嫂子,我不是因为孩子被带走难过,而是……我突然觉得我好像错了。家里不差我这份工,我应该踏实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
“嗯,这想法没毛病,那把英杰接回来,自己照看吧。”
王氏闻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程雪。还以为能劝劝自己,这咋跟她想的不对?
一个月三百文钱,说不要就不要?
不,她做不到!
她现在负责整个作坊加工松子、榛子的活计,比张氏、魏雷娘他们要操心很多,当然赚的也多。
用嫂子的话说就是:责任重大,工钱也要跟上。不能操着卖象谷子的心,赚卖白菜的钱。
“还是算了,我舍不得这份活儿。”
“既如此,那就不要胡思乱想。老天是公平的,不可能又有钱赚又能把家操持的很好,你是人不是神,别让自己背那么大包袱。
远的不说、就说董三哥,三嫂去林场做饭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年只要她不在家,就是董叔看孩子、收拾家,你看董叔跟董三哥有抱怨过吗?还是说于昭跟你抱怨了?”
“那没有。”王氏急忙摇头,生怕丈夫被误会,“就我自己偶尔会跟孩子爹提及,他只说看我意愿。如果不想做就不做,家里不差我这一份工。我以为我能舍下,可刚才……嫂子就当我刚才抽风吧。”
程雪“嗯”一声,点头。
“既然知道是抽风,以后就别浑说。离下工也没多久了,别去作坊就在家收拾吧。小年下午放假,到时候拆被、蒸馒头啥的,都不耽误。记着,你做的很好,孩子没病没灾,活泼好动,特别棒。”
“知道了嫂子。我还想买驴车,李忠要是得空,让他帮我看看。”
“行,明天李忠去镇上,让他帮你瞅一眼,如果有合适的就牵回来。早买早受益。银子不够我垫,从你工钱扣。”
以他家现在的收入,买驴车也就紧一段日子,无伤大雅。春耕、秋收有头驴方便,也不能老借别人的,毕竟于昭夫妇都有脸儿,做不出占便宜没够的事情。
王氏道谢的把人送走、开始忙碌,送来东西太多,想想离小年还有段日子,她便发了六碗面,把牛肉剁碎、放入萝卜丝,包包子。
这样早起热几个包子、熬点粥,就行了。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面没完全发。将这些天攒的衣服泡入盆里,麻利的搓洗、晾在院子。
于昭下工回来,见院子里晾的梆硬的衣服,忙进屋道:
“媳妇,不说好衣服不用你洗,等我忙完这阵子我来吗?”
“谁有空谁做呗。”王氏上扬嘴角,并不在意。
把捏好的包子放下,又道:
“今儿咱爹娘带晚姐儿来了,给拿了不少东西,还把分家没给的银钱也给了,英杰被爹娘接走了,年后跟咱一起回来。我跟嫂子说了,让李忠帮忙买驴车。”
“咋寻思买驴车?牛犁地有劲儿。”于昭边洗手边发表意见。
王氏没跟他犟,将白天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我看咱爹的驴车挺好,走的快不说也能犁地。有辆车还是方便,这样日后你休息带儿子回家瞅一眼,路上也能节省时间,你觉得呢?”
于昭听她这番话,不再有意见的点点头。
“那就听你的、买驴车。我手里这些私活做完,能分三两银子,再给你买对金耳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