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庆春哥跟庆山兄弟啊,啥风把你们吹来了?”
程雪也屋里出来,睡一觉特别舒服,精气神倍好。
“弟妹,恭喜啊。”
“嫂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不容易啊!”
二人边说边把篮子递过去,程雪笑吟吟接过来,道:
“看你们,来就来呗,还送东西。”
李庆春见她没拒绝,松口气说:
“这次该办了吧,晖子这可是大喜事。”
“就摆几桌,不喊全村,就咱们关系好的几个。”
李晖边说边关上院门,简单一席话,瞬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李庆春不住点头,道:
“既然兄弟这么讲,那我就不客气了,咱进屋说点事呗,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去书房。”李晖说,“媳妇,沏壶茶。”
“知道了。”程雪拎篮子进屋。
院里的一番对话,吵醒了李家其他睡觉的人。李悦、于晚从西屋出来,分别上手接过篮子。
程雪点火、烧水,当得知二人拿的东西后,忙进屋扯两份三尺毛青布放进篮子。特意在镇上买的,就想着谁要是给的礼厚就赶紧还回去一些。
泡上茶,端着茶具来到书房,本打算放下就走,没想到却被李庆春叫住了。
“弟妹留步,今天讲的你也听得,咱们一起商议。”
程雪看眼李晖,见其颔首,这才挨着他坐下。
“兄弟、弟妹,族里曾经做的那些败类事,我无能为力。但往后只要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人找你们要东要西。
刚才庆山也在,我已经把三叔爷爷的族老身份罢免。如今学堂归镇上,族里不需要那么多族老,我想把他们全部免除,换上庆山这样本分、刚正的人。”
这种情况程雪不能开口,只是站起身,帮他们倒茶。
李晖猜到了他的来意,笑着摆摆手,说:
“庆春哥不用为难,他们想要东西尽管来,我媳妇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如今的他们今非昔比,想打着“长辈”名头过来充大,绝无可能。
被cue的程雪笑着“嗯”一声,道:
“哥别自己抗,我们有法子对付。”
“不用,我来挡。免得那些上岁数的,说你们眼眶高、看不起人。那帮人,行着倚老卖老的事却不让说,没脸没皮。”
提及他们,李庆春就恨。当然,自己爹也算是一个,他曾经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跟李庆山他们接触久了,自然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晖子,我今儿过来一是跟你讲刚才的事情,二就是想让你在族里挂个名,占个族老位置。你是举人,没人敢质疑你。”
说完,李庆春从怀里掏出自己先前写的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在接手李氏族长后,熬了好多个夜,才想出来的法子。
精简族老,族田收回,账目明确,年底结算银钱,至于用处写的明明白白。
整整七页纸,密密麻麻,条理清晰。
李氏族田大多是族里无儿无女的人、去世留下,历经几代,积少成多,还有李原活着时把祖上留的田地,赠一半给族里。
没法子,没有功名守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
族田不是小数目,看着李庆春最后计算得出的数额,在回想原主夫妇曾经给的……
“庆春哥,李方家抄了没?”李晖问。
“抄了。”李庆春颔首,“你们走后没多久,县里就来人了。没抄出多少,据说那钱都被李方吃象谷子用了。房子如今是庆柳他们住,也分家了。”
李晖缓缓颔首,看着纸上详细的计划,思索片刻道:
“庆春哥,这个我来提。”
“那不可以,咋能让你当坏人?”李庆春反对。
李庆山也不住摇头,不停冲李晖挤眉弄眼。
该说不说,他对李晖是真实心实意。
“庆春大哥,就让他来吧。他是举人,我们家曾经被族里欺负成啥样,你们也知道,由他开口最合适宜。我们家在县里有房,离贡院特别近,日后族里参加院试,房子免费让族人用。”程雪郑重许诺。
她看了李庆春写的东西,不说很周密但也算周祥。
族田收回,卖粮的钱用来资助族里人科考,日后跟李晖有所照应,总比单打独斗要强。至少李万平那个孩子不错,她跟李晖都很看重。
李庆春听她讲完,忙拿起桌上的墨块,一边研磨一边说:
“既如此,你们县里的房子族里就来租用。每年给你们二十两银子作为租金,我知你们不缺钱,但既然我决定把族里的软骨头彻底拔出,这钱你们就必须要收。”
李晖闻言“嗯”一声点头,笑着道:
“到底是庆春大哥,想的就是周到。就听您的,每年二十两银子,我写租赁文书,到时让蒋叔作见证。”
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下,至于誊抄就由李晖来做。
所有的事情都不难,难就难在收族田!
这事做不好容易翻锅,但不做肯定不行。
他们这批人唯一出息的就是李晖,再也不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