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没有为官,不然就此刻孟浪的举止,分分钟会被弹劾。
良久,程雪推开他,道:
“回家吧。回去吃完饭、洗个澡,舒服睡一觉。”
至于他的不对劲,她决定暂时不提,反正最难的一关过去了,时间有的是,不急于一时。
汪森到家直奔李恒房间,躺下后不省人事。
病势来的很急、很凶。好在程雪有准备,扎针、拔罐、喂药……
一连五天,在她跟李晖没日没夜的照顾下,汪森终于转危为安。
“醒了?”
程雪的声音让他微怔,随后转头,张嘴唤了声“嫂子”。
话落,他慌了。
身体竟完全使不出力,声音虚弱的犹如蚊子,这还是他吗?
“别慌,你这条命已经捡回来了,后续只要温补、勤加锻炼,会恢复的。”
“谢谢你,嫂子。”
听着自己有气无力的声音,汪森都无奈了。
李晖端药进来,见人已经清醒,不客气轻斥:
“这次出了月子就赶紧锻炼,弱的跟鸡崽子似的,别说你做过衙差,丢人。”
程雪接过药碗,他上前扶人,继续斥责:
“院试迄今不过半年,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废物,该不会也得了酸秀才的自命不凡症?看不起锻炼的粗鲁?”
“没有。”汪森赶忙摇头。
其实他也很纳闷,每天早上他都锻炼,而且也在家干活,怎么身体就不如李晖?
人家三场下来,精神抖擞,再看他……算了算了,没眼看。
“大哥别笑话二哥,谁考完
到底孩子们都在,总不能一直数落,人家不要面子?
李晖撇嘴,从她手里接过药碗,“哼”一声不再说话。
等汪森把药喝完,这才开口:
“我睡了几天?”
“五天四宿,老子都没这么精心伺候过儿子,倒是伺候上了你。”李晖没好气怼着。
程雪拿碗,带言懿忻离开。汪森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瞬间脸红。
“都是兄弟,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有的我也有,还比你的好,别矫情。”李晖说完,起身出去送碗。
原本心里是感动加害羞,听完这番话,真是恨不得下地跟他理论,啥叫比他的好,谁评断的?有啥依据?
就在他不服气时,李晖拎子孙桶进屋,顿时他所有的不满,荡然无存,双眼通红。
“别,这两日天天下雨,不用你再添水。”
李晖说完,扶他下地、方便。
这几日凶险、艰难,李晖只字不提。提了只会让他加剧感激之情,已经还不清了,不用再加。
当天晚上,程雪煮了牛肉汤面,放些枸杞、大枣。
汪森有些气力不多,筷子拿不好,还是李晖喂。
“哥,周飞那边咋样了?”
“身体没事了,心理上……你最近别往跟前凑,容易误伤。”
想想他醒来后去周家的情形,那还是周飞看在他牵线庞老的面上隐忍,换做是汪森,绝对不会给脸儿。
缺考
“记着,贡院发生的事,谁也不能讲,你媳妇、你爹娘都能提。我也没跟你嫂子说。”
“外面没人议论?”汪森惊愕。
在他看来,就算考官警告的十分狠厉,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可当他看到李晖颔首的样子,眉头紧锁,喉结微动。
好吧,是他低估了贡院那边的影响力。忙不迭点头,不敢像刚才那般散漫。
考官警告的场面,估计他这辈子都忘却不掉……
……
日子一天天过,在程雪每日补汤、补药的照顾下,汪森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跟李晖一起晨练了。
经过这次魔鬼乡试,汪森心知会试肯定比这还难,她得继续锻炼、不能松懈,否则周飞就是前车之鉴。
看着蹿个儿不少的李恒跟言懿忻,他每次回来也会教他们打拳,都是在镖行学的,不说是拳绣腿,也差不多。
俩孩子学的时候不忘扎马步,基本功一点不荒废。
八月初十的这天晨起,李晖照例带他们出去锻炼。
刚出院门,就看到一身白色劲装的周飞,站在门口。
别说,这身衣服还挺帅。
“哥,带我一个。”
疯过了也闹够了,如今调整好自己,奋战明年的乡试,只要全力以赴,就不会晚。
李晖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道:
“带你可以,这身衣服不错……”
“准备了,哥跟汪森兄的都有,铁蛋跟忻哥儿也有。”
“那还等啥,赶紧跟上。”
李晖说完就跑,随后是言懿忻跟李恒。汪森大病初愈跟不上他仨的速度,一直在后面打狼。如今有周飞作伴,倒也不孤单了。
送走丈夫的连氏,拿衣服来隔壁,状态明显比前阵子要好。
“咋,他今儿想通了?”
连氏点点头,把衣服交给她,说:
“特意让布行做的,身形应该没问题,等下哥跟汪兄弟回来让他们试试,不合适我让那边改。”
“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