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切完豆角丝,进屋准备做饭。
擀饼、烙饼、炒菜,做的很快。
等最后一道蒜香蝲蛄出锅,于昭扛不住了,从屋出来帮忙端菜。李恒要不是有言懿忻拽着,不知得去厨房多少趟。
半水桶蝲蛄炒完,足足分了两大碗。
于昭拿起一只蝲蛄先吮吸,然后不住点头道:
“嫂子做的这味道也太香了,我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炒的蝲蛄。”
“香就多吃,想吃下次他们再抓,我给你们做别的味。今儿家里佐料不多,要是有麻椒就好了。”程雪边说边招呼王氏他们这边吃饭。
香喷喷的油饼,爽口的土豆丝,再加上蒜香味十足的大蝲蛄。
这伙食,一个字,香!
她都想好了,等村里这段紧张时间过去,就去镇上看看有没有牛油。如果有,就买回来自己做底料,没事吃个麻辣煸炉也是可以。
王氏把剥好的蝲蛄肉喂给儿子,说:
“嫂子这么做可真香,等明儿让孩子他爹也跟着下河,多捞些回来。”
“明天不上工吗?”程雪不解。
坐在炕上的于昭摇摇头,道:
“刚才总管事身边的百瑞来家了,说林场继续休息,等村里慰灵碑立完再开工。”
“哦,这样啊,那也行。有你跟着他们俩,我也能放心。”
程雪的松口,让炕桌上正吃饭的李恒分外高兴。又连吃五只大蝲蛄,美滋滋的摇头晃脑。
这可比蝲蛄豆腐、白水煮蝲蛄好吃多了,尤其是汤,鲜甜可口,等下用来泡饼吃。
谁都没有着急下桌,等吃过晚饭,饼剩了不少,土豆丝没剩,蝲蛄连汤都没了。
王氏满足的打个饱嗝,憨笑道:
“嫂子,明儿去我那吃,不能我们总来你这边打穴。”
“这有啥,不过几口粮食的事儿。”程雪并不在意。
妯娌两个在外屋收拾,李晖跟于昭在屋里说话。难得的温馨,不想却被李庆冬的到来打破了。
“嫂子,我哥在家不?祠堂那边请我哥过去。”
“啥事儿啊?”
程雪话音刚落,李晖从屋出来。
李庆冬走上前,道:
“哥,原伯跟伯娘的死、还有你那些年的‘逢考必病’,不是风水,是人为。”
“啪嗒——”
程雪没啥反应,王氏却惊得没拿住手里的盘子。
“嫂子……”
“没事,碎碎平安。”程雪故作站不稳的把着她的胳膊,“庆冬,你再跟嫂子说一遍,啥人为?谁认为?”
李晖适时过来“扶人”,李庆冬再次开口。
“嫂子,是李南亲口承认的,那些秘药是李方给他,然后他来你们家下到水里。”
“那为啥就我生病,我媳妇跟孩子们没事?”李晖蹙眉。
“因为是宫廷秘药,只对成年男子有用。伯娘的死,是李庆年找的象谷子,放入药里。李南全招了,李庆年还嘴硬,不过应该也硬不到哪儿去,正用刑呢。”
话落,程雪操起烧火棍就往外跑。李晖象征抓了一把,然后跟上。王氏叮嘱言懿忻跟李悦看好家,便同丈夫一起追出去。
等夫妻俩来到李氏祠堂,隔着把门的亭卫就看到程雪挥舞着烧火棍,狠狠抽打李庆年。
于昭冲亭卫拱手,自报家门,一听是死者于氏的亲侄子,立马放行。
打爽了的程雪手一松,烧火棍“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镇长终于开口——
“苦主不要激动,此事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程雪脱力的跪坐在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
“李庆年,这么多年,族里要啥我们给啥,你爹做啥我公婆就支持啥。到头来你们就这么对我们,你们简直猪狗不如,我恨不得把你们挫骨扬灰。”
李庆年先前被用了刑,这会儿又被狠打一顿,终于紧绷的弦儿松开,放飞自我的仰头大笑。
“猪狗不如?我恨不得把你们两口子宰了。要不是你,我娘能看不上我媳妇?要不是你男人,我媳妇能对我冷冰冰?还把我挫骨扬灰?我呸——
你不是最在意你的公婆吗?他们就是被我毒死的,打小你男人就处处压我一头,我现在最恨的就是去年没有下狠手,直接解决了他。否则你……唔唔……”
后面不堪入耳的话,被亭卫用手捂住了。
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至于李方为什么对他们下手,还得等最后审完才知道。
镇长没有审人的权利,但可以先把前期工作做了,亭卫有用刑的权利。所以他们所处的异世跟五代十国,有所不同。
埋藏近二十年的冤案终于昭雪,程雪怎么出的祠堂不清楚,反正等她有意识时,已经站在了李原夫妇的坟前。身旁是李晖跟于昭,王氏在山下。
女人不能上坟,据说会把风水破坏掉。程雪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更别提什么风不风水。
于昭见他们两个终于双眼不再空洞,长舒口气,道:
“哥、嫂子,你俩快吓死我了。”
李晖没有说话,拍拍他的肩头,揽着程雪直接下山。于昭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