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边的这顿饭没像昨天那样,吃的很久。
散席后,程雪婉拒了罗氏等人的帮忙,送他们上马车后便带着家人收拾。
他们是
肖清霖也想送,没想到这次肖枫竟然没拦着。
这让肖大少爷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方才二叔说啥了?
王氏看着侄子傻乎乎的侄子,轻推一把,道:
“还不赶紧跟着走,等下你叔父就该反悔了。”
“……哦,对,对对,我走了。”
肖清霖慌慌张张的样子,又一次惹得肖枫翻白眼。
回到县里,天还没黑,约定好明天出发的时间,肖清霖便乘车回去接人。
李晖挂上院门,把明天准备带走的又一次清点好,便站在院墙告诉杜老爷子明天他们卯正回村的消息。
“……您老要是在这边呆的没趣,就跟平仁一起上望河村住两天。我家屋子多,够住。”
“好的好的,等平仁有了一定再说。”
撸了那么多的秀才,各村、各镇的学堂都需要夫子。
杜平仁的理想学堂就是留在平阳县,守家在地,而且还能跟照顾爷爷。他有自知之明,院试是踩线过的。乡试就算了,等等再说。
至于望河村的李氏族学,因为前期的李方一手遮天,使得族学乌烟瘴气。如今全村上下都知道李晖中了,所以就等他回来接手族学,主持大局。
谁曾想这天镇长竟然带人来村,而且带的还是族学夫子。
这让盘算好的蒋建业跟李庆春,全都措手不及。
“……行了,该安排的你们二人抓紧安排,夫子家不在这边,所以得抓紧把族学那边的房子给收拾出来。
蒋里正啊,你一向识大体、懂大局,所以该咋做不用我说吧。过些日子就要春耕,要燎荒是记得派人多瞅瞅,别出乱子。”
“是,是,一定,答应。”蒋建业满口答应。
本想跟新来的夫子多聊聊,没想到人家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留,转身就出去了。
镇长也没说什么,反而看着蒋建业继续又道:
“你们村的学堂已经重新命名,匾额会在下个月初一挂。以后这学堂的一切就跟李氏一族没有关系,每月去镇上找山长报账,是你跟夫子去,而且不能在镇上过夜,记住了吗?”
“好的,好的。”蒋建业忙不迭颔首。
这是李祥的事让镇长害怕了,所以特意交代。
李庆春长舒口气,如释重负。
送走镇长二人,蒋建业拍拍他的肩头,道:
“行啊,族学不挂在你们族里,你反而轻松。”
李庆春懊悔的摇摇头,说:
“早知这族长难当,当初说啥也不能干。叔儿,你说三叔他们做,会不会能更好点?”
“好不了。”蒋建业撇嘴,“那日咱们看的账簿难道你忘了?谁碰谁闹心,好在你年轻。换做李老三,估计这会儿就躺炕上了。”
说起这个他就生气,李庆年是真的“孝顺”,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给李方那个死人,死无对证又没有证据,自然那些烂账就不了了之。
“对了,你记得告诉年子他们赶紧搬走,新来的夫子没有地方住,得住学堂后院。”
见李庆春一脸死灰,想想挥手又道:
“罢了罢了,我去说吧。你去……估计那小子得犯浑。”
李庆春瞬间由阴转晴,深深鞠躬说:
“多谢蒋叔,实在太谢谢您了。”
“行了,赶紧回去吧。过两日天暖和,咱们村也该种地了。我估摸着……县里那边都种上了。”
树山镇由一道“老爷岭”山脉阻隔,跟平阳县完全就是两个温度。
年年那边先暖和,然后得的等上十天半月才能轮到这边。至于北境那头就更惨了,阳春三月还得下雪,能种地得等到四月中旬。
今年村里终于出了个秀才,也不知道李晖那小子啥前儿回来,可别再县里就那么站下了。
“阿嚏——阿嚏——阿嚏——”
李晖连打三个喷嚏,跟他一起坐在车外的肖清霖见状,忙催促着说:
“哥进里面暖和一下。过了这老爷岭的确冷上不少,我都觉得不舒服了。”
不过就十几天没来,怎么温差这么大。
李晖揉揉鼻子,不在意的摇摇头,说:
“哪就那么脆弱,刚才冷风有些刺鼻,所以才打喷嚏。你打算啥时候上山说名单的事儿?”
“明天下工,速战速决。”肖清霖坦然回答。
具体什么时候征兵还不清楚,但是林场绝对不能拖朝廷的后腿,得赶紧把人备下。
马车“吱哟……吱哟……”继续北上,临近中午,终于到了望河村头。
柳树下的村民一看到李晖,“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问东问西。
要不是最后肖清霖不乐意的咂舌催促,大家还不放过李晖。
百瑞赶车快走,刚好于昭媳妇王氏出来倒水。
见到表哥一家回来,忙高兴地凑上前,说:
“哎呀哥、嫂子,你们可回来了。昨天娘他们还过来了呢,问你们啥前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