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爷子听完程雪说得,难以置信的眉头紧锁。
他一向身体康健,很少有病,咋能这么严重?不会是诓他的吧!
思及此,杜老爷子咧嘴笑笑,道:
“丫头啊,你没诓我吧,真有那么严重吗?我身体这些年都很不错的。”
“我诓您有吃吗?您要是不信,等稳定了自己去盛仁堂把脉看看。”
程雪边说边收针,一副“我没骗你”的样子。
如此,杜老爷子长叹口气,喃喃自语:
“我宁愿你是诓我啊!那日后我需要注意点啥呢?我现在还不能死,孙子还没有成家。”
“哟,现在知道惜命了,早干啥了?”程雪无奈摇摇头。
这种老爷子她见多了,尤其是吃过苦、不服老的那种。例如她爷爷。当初如果不是爷爷硬挺,也不至于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您啊,以后注意别生气,别累着,少守夜,多吃……”
把他需要注意的事项,详细讲了一下。老爷子这次也很认真,默默记在心里。
“……差不多就是这样。您啊已经不年轻了,不服老不行。”
“好,好,我服老,服老!谢谢你了丫头,那我现在能坐起来了不?”
老爷子的心态还不错。程雪笑着把他扶起,叮嘱又道:
“这段时间我们都住这边,您有啥不舒服的就只管让平仁去家里喊我。等孩子他爹科考完、有了结果,我们就回村了。到时您要有啥不舒服,可不能逞强,赶紧让平仁带您去盛仁堂看病。您是孩子的主心骨,可不能有事啊!”
“放心,放心,我都记下了,不敢再胡来。”老爷子这次也是真的怕了。
程雪见杜平仁还没回来,便让李恒跟言懿忻留在这边,她则回家写方子。好在发现的及时,日后注意些,应该问题不大。
出了杜家刚好跟隔壁张家媳妇碰面,程雪一言不发的回院。关上院门就听到一句小声的“神气个屁”,然后她笑眯眯大声回怼“就神气屁呢”。
气的门外女人直磨牙,她则哼着小曲,心情舒畅。
屋内,李悦正坐在外屋洗衣服。
“哎哟闺女,这可不用你,娘洗就好。”
都是她跟李晖、还有两个小崽儿的衣服,言懿忻他们三个的都是自己洗。
“没事啊娘,洗衣服又不累,没几件了。我爹他们还在隔壁呢?”
“你爹没在,去追平仁了。我让忻哥儿跟铁蛋在隔壁陪陪老爷子,免得再有啥事。娘进屋先写方子,你别累着。”
“哎哟娘,我又不是纸糊的,哪能累着。”
程雪笑呵呵进屋写好药方,拿去隔壁时杜平仁还没有回来。
“大伯,要不我帮你去抓药?”
“不用了,已经很给你添麻烦了,等平仁回来让他去。”
“没事的大伯,早点把药抓回来您也早点吃,早吃好的快。”
杜老爷子听到这话不再坚持,拿出一块二两的银子递给她,问:
“够不?”
“用不了,都不是啥贵药。”
“那也拿着吧,不完再剩回来。”杜老爷子没有抠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婶子,我跟您一起去吧。”
平常她去街上买东西,不是他陪就是李悦、李恒陪。程雪没有拒绝,点点头带他出去了。
他们都说好了,等李晖科考完就去那边清点他的东西,然后一部分存进钱庄,一部分拿回村里留着种菜。
二人穿过三条街,终于到达盛仁堂。由于上次囤药的事情,这边药童都认识她了。
付钱、抓药,几乎就没浪费时间。可等她要走的时候,发现言懿忻不对劲儿了。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除了来往的行人,再无其他。
“咋了忻哥儿,瞅啥呢?”
言懿忻回神,摇摇头说句“没有”,接过她手里的药,闷头往前走。
跟来时两个状态,什么情况?
回去的路上,二人谁也没说话,快到家时,就看到李晖跟杜平仁走在前面。
程雪喊住他们,走到跟前把药递给孩子,说:
“回家就给你爷爷熬上,一副药早晚两次,先吃七天看看。这是剩的银子,你拿好。别跟你爷爷置气,他就是不服老。婶子帮你吓唬他了,只要以后小心注意,你爷爷肯定没事。”
杜平仁接过药跟钱,郑重拱手行礼,一言不发的转身回家。
什么情况,这孩子咋也不对劲了?组团来的啊!
李晖等人走远,小声说:
“压力大了。刚才去书院找山长报名,跟汪森一样,准备无缝衔接。”
啥?!
“能行吗?现在报名还赶趟?你问山长没?他实力可以吗?”
“实力是有,但火候不够。看这次岁考能腾出多少位置。要是走运,兴许能成。”
那就是赌的成分大呗!也是被亲爷爷逼得,不然也不能逞强。
程雪撇嘴,用眼神示意了下身旁,然后便去杜家喊李恒。她是没把握能问出言懿忻的心里话,还是让他来吧。
毕竟孩子很尊重他!
她前脚刚走,下一秒言懿忻就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