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咋能这么说呢!”董成不高兴了。
徐氏也一脸惶恐,殷切的说:
“爹,是不是我跟成子哪里做的不好啊?您只管说,我们肯定……”
话没说完,董立松摆摆手,笑着打断:
“没有,我就那么一说,你别紧张。树大分枝,我想趁他俩各自成家,把家分了。我就跟你们。”
好家伙,她就来送个信儿,咋还把人家给送散了。这压力实在太大,她快扛不住了。
后来的后来,就在她的见证下,老爷子把董宏、董斌叫进屋,说了分家的决定。想当然的哥俩谁也不同意,就连董成都不同意。
望河村只有老人不在了才会分家,哪有活着的时候就分?可偏偏老爷子心意已决,若不是蒋建业跟李晖去了镇上,今儿就能写分家文书。
程雪不知道自己咋回家的,一下午浑浑噩噩,晚上躺炕休息时,仍心有余悸。脑子里全是董立松给三个儿子分家的画面。
翻来覆去的烙饼,听着一旁两个女儿均匀的呼吸声,她又一次下地,准备出去吹风。
刚出西屋,东屋就传来动静,接着李晖从屋出来,小声问:
“你吃坏肚子了吗?都出去三回了。”
面对他的关心,程雪选择隐瞒。
“没有,就是水喝多了,你赶紧睡吧,明儿还得早起。”
他们天不亮就出发,镇上已经租好了龚师傅的马车,到那就走。如果快的话,未时就能到平阳县,收拾屋子、烧烧炕。
李晖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明天赶路他是主力,实在不能跟她谈心。
把人扯进怀里,轻拍两下,说:
“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俩都一起面对。你信我,我能行。”
程雪侧耳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再等等,等他考完的。
“我知道了,你快睡吧,我也回屋了。”
她清楚自己再不消停,他就不用睡了。乖乖回屋躺下,继续烙她的人肉饼。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屋有动静,等她睁眼,身旁两个闺女一个都不在。
好吧,她起晚了。
穿戴整齐出屋,王氏已经煮上了饺子。
“嫂子醒了?锅里有热水,赶紧洗漱,饺子马上出锅。”
“谢谢你啊弟妹。”
“谢啥。我还得谢谢嫂子呢,啥好事儿都喊我。”王氏一脸期待。
昨晚表哥他们说得那件事,她到现在仍然心潮澎湃。如果真的做起来,老二、老三娶媳妇的钱就有了。家里翻盖房子的钱也够了。儿子长大念书的钱也足了。
程雪听的有些懵,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说得是今年冬天给酒楼送菜的事。言懿忻非得跟着掺和,要动他的后路,李晖答应了。
也不知这小子为啥那么着急!
吃过早饭,七口人出发,虎子“哼唧”的看着他们,可怜巴巴。李晖无奈摸着它的头,叮嘱它“好好看家”。
昨天经过商议,最后决定让它留在家里。万一有人使坏,它在能放心一些。
于昭牵着虎子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递过去说:
“哥、嫂子,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但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一点心意,你们别嫌少。我爹的你们都收了,这个也收了吧。”
程雪笑着接过荷包,道谢说:
“谢谢你们,想的这么周到。等你哥有了好消息,咱们就一起奋斗,过富裕日子。”
“好,我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于昭目送他们走出好远,这才牵着虎子往家走。路上没遇到一个村民,可想而知他们走的有多早。
回到家,王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狗食。虎子一得到自由,就凑到跟前,闷头干饭。
“他爹,你说虎子咋那么聪明?昨天才见我,今儿就不咬了。等它有崽子,咱跟哥要一只咋样?”
“这是公的。”
“公的能咋地,总要跳脚吧,跳谁肚子就定一只。万一秋天那事儿真的成了,养只狗崽儿也能看家。”
看着王氏兴冲冲的样子,于昭打个哈欠走上前,拉着她说:
“虎子跳脚得来年开春,你等它还不如去镇上买一只呢。赶紧回屋补觉吧,困死我了了。”
“你去吧,我还没喂鸡呢。”王氏说完,推开他的胳膊,去正房和鸡食……
……
未时初,马车到达平阳县。龚师傅赶车直奔后街,宅子的院门紧紧关着。
言懿忻下车开门,程雪跟李晖分别叫醒熟睡的李怀跟李恬,喊着他们的名字进院。
这一路,俩人就跟魔怔一样,过个路口就喊下孩子的乳名,并加上“跟娘/爹走”。蒋建业昨天特意叮嘱的,俩人想着宁可信其有,就照做了。
东屋内由于上次李晖他们住过,倒显得没那么萧条。
李恬瞅着陌生的屋子,搂着父亲的脖子,问:
“爹,咱们这是搬家了吗?这家不好、太小了,没有原来的好。”
李晖笑着捏捏她的脸,把她放在地上。李怀仍旧“嗒嗒”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院子里,李恒拉着姐姐去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