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毫无阻碍地进入了那个地域, 爱丽丝并没有阻拦他们,光影默许了他们进入森鸥外的幻境。 这并不是一个好地方。太宰治想。漆黑而幽暗的海底, 猩红而又丑恶的尸海。铺成道路的是一块块由骨骼做的道路, 它通往的是森鸥外。 当见到森鸥外时,他的状态可以说得上是安详。在路的尽头出人意料的是一块阳光饱满的地方,高高的山崖上伫立着一小间诊所, 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标识。 太宰治楞在了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那间小诊所。破旧, 狭小, 招牌甚至挂上了些许植物还破了些许口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中也回头看了太宰一眼, 疑惑这条青花鱼怎么突然停住了脚步。 太宰顿了一下,微微抿了下嘴唇,长时间未曾打理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过了老半天, 直到中也有了些许不耐烦才开口, “这是森先生当上首领前居住的小诊所。” 一个破旧的房子里, 住着一个心黑庸医,整天都在翻泡面, 唉声叹气地打开衣柜向他捡回来的少年抱怨没钱给爱丽丝买小衣服。却也会纵容少年浪费他的绷带, 胡搞他的白大褂,在做完这一切也只是会抱着他不让他跑, 似真似假地抱怨。 他以为森先生早就把这点无关紧要的时光装进了记忆的小盒子丢到了远方。太宰抚摸着墙上的藤蔓,横滨沿海且多雨, 阴沉的天气是横滨常有的, 诊所无论怎么整理总会有些藤蔓顺势而爬。 有害的, 森先生就会拿着手术刀唉声叹气揪着他蹲在墙边,一点一点把这些毒物去除,哪怕他不动手帮忙也要在原地听森先生念叨,还不让跑。至于无害的,干脆就让它自然生长。 横滨的太阳天比较少,至少在他印象里小诊所总是黑漆漆一片。或是因为天气又或是因为周围房屋的遮挡。每当太阳天森先生就会把他拉到外面,美名其曰消菌杀毒,把自己像条鱼一样来回在太阳底下炙烤。时间够了就十分顺手地给他披上一层白大褂,再带上一副手帕,假模假样地据说是在哭丧。 “太宰君死了,那我这么多付出岂不是白费了。”森鸥外蹲在他的旁边,看着远方,完全没有理装死的自己。 “非自然死亡是很疼的。”他前言不搭后语,“安乐死的药我会给你的,再等一等吧,太宰君。” “你说,鼠灰色的和服*是不是很适合你?来年夏天我给你买一身吧。” 到最后,他等来的既没有安乐死的药物也没有鼠灰色的和服,有的只是不合身的黑大衣,逃离。 以及收尸。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去屋子里,反而带着中原中也来到了屋子前面,山崖的一棵大树下。 这里的山崖毫无疑问是森鸥外的葬身之处。上面甚至还有还有中也为森鸥外建的坟墓,坟墓甚至还有被他坐歪的痕迹。 但上面有不止一个森鸥外。 树下睡着一个,面相大致30多岁,面向阳光,一手一个爱丽丝和一个少年睡得安详。坟墓上坐着一个,5、60岁的模样,目光专注地看着远方。在最旁边有一个牵着成年版爱丽丝的森鸥外,在专心致志拼凑着什么东西,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的到来。 “森先生。”“森先生!” 森(前任)首领转过了头,微微一笑,“太宰君,中也君。” 太宰治磨磨蹭蹭一脸绝望地跟在一脸兴奋的中原中也的后面。 “森先生,我...”中也欲言又止,脚步停留在了森首领面前,在他走时,横滨又被外来入侵,没有人间失格制约的污浊只能等到力量耗尽,虽说他没有看到那个景象,但想也知道,森先生最爱的横滨估计也会变得残破。 “中也君,干的很好。”森首领看着他的两个钻石,眼神温柔,那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存活的森鸥外的脸上的。他抱住了那个孩子,将后面那个磨磨蹭蹭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太宰也抱在了怀里。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森首领想,灵魂一直在看着他们,生前不能放纵的私欲死后反而更能体现出来,他徘徊于世间,看得最多的除了横滨和港,黑,就是这两个孩子。 或许不能叫孩子了,性格却始终跟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中也兢兢业业为港/黑工作,得了空总是回来看看他和兰堂君,顺便一脸疑惑地吧坟墓扶正,躲在后面的太宰君总是躲在树后面幸灾乐祸,在中也走后又一个起身坐到了坟墓上面吹风,毫不怜惜甚至有些嫌弃地戳墓碑,像是小时候糟蹋他白大褂那样。 他就飘在空中,一脸无奈地看着两个人将他的墓碑当成了游戏场合。有时太宰君被发现了,森首领就在他们中间看他们斗嘴,动手动脚,看着他们的身体穿过自己的灵魂总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们做的很好了。森首领想。 “我只是想抱一抱你们。”森首领说,他顿了一下,看向了一旁僵住的太宰。 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带着什么遗憾。 “太宰君,头发该剪了。”像一阵风轻轻吹动了头发。 他就这么消失了,太宰治感受着抱着自己的人逐渐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