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不说话了,他“哦”了一声就想走。
谢声见他要走,刚张开嘴想说什么,想想又没说了,合上眼睛假寐。
池年变得不一样了,他自己今天也有点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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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池年有些闷闷不乐。
但他又想了想,克隆出来也不一定非要去送死,池年觉得应该还没有发展到那种全员克隆的阶段他可能就完成任务离开了。
对了,他还不知道这一次的任务是不是还是淘汰玩家呢,如果这样的话,又要开打赏的。
池年抿着唇,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又困了。
算啦,他想:先睡一觉吧,醒来说不定技术就完成了。
实验室里,志愿者合上眼睛等待皮肤样本的抽取。
“明天是不是还会再进一批新的志愿者?”研究员一边提取样本细胞一边问旁边的同事,“啧,这技术真的能行吗?都一年了,我怎么有点不相信?”
“唉,谁知道,不过还好,三皇子一直支持我们……”
程思然脸很臭:“干自己的事,少说话!”
等他转身过去,刚刚那个说话的研究员努了一下嘴:“他怎么了?从今天早上回来就一直不对劲,脸这么难看?”
“估计又被池年骂了吧。”
“啧,又失败了。”
拿着浑浊不堪,甚至细胞已经碎裂的试管,研究员将里面的溶液扔进了一缸大池子里,然后又将试管做消毒处理最后扔进垃圾桶里。
“那些溶液都攒了一大箱了,什么时候销毁?”
“再说吧,等到了。先去吃饭,估计晚上池年又得来骂一通,别到时候气得吃不下饭了。”
“行,我把手洗一下,你等等我。”
灯灭下去了。
下午三点,关了灯的实验室里空寂无声,像是午夜那样毫无光亮,黑得有些可怖。
忽然,大缸里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
被丢弃的溶液在缸子里快速地旋转了起来,细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开始产生了融合,然后拼组,明明只是细胞,却自动组合在一起,而后产生了黏液与□□,就连血细胞也开始工作,在里面旋转着供输氧气,红色印了出来。
一个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的团状物在缸子里逐渐成型。
“呜呜……”就像是知道自己被丢弃了马上要被废弃处理了一样,里面的东西开始啼哭,声音很软很小,幽幽的,却带着回声——
“妈妈,妈妈不要我了吗?”
明明是不同志愿者提供的细胞,现在却很自然地组合在了一起。
里面的团状物从缸子里翻了出来,嘴里喃喃地念着:“妈妈,妈妈……”
它滚动着翻到桌子下面,大家完全看不见的死角处,静静地等待着妈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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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再次醒来是被系统唤醒的,他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哭得好厉害,被猛地叫醒也是懵懵的,没有回过神来,只会眨眼睛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额头和颈部都沁着汗,脸整个是通红的,眼睛里饱含眼泪,整个人湿答答的,像被雨水打湿了的花苞那样可怜。
他做梦梦见这项技术成立了。
一开始还是规范的,大家都为了合理的需求去进行克隆。
但渐渐地,事情就变了。
克隆人不再满足自己可怜巴巴的“克隆人权”,他们抗议,要夺权!
等他们把原主都杀了之后就把苗头对准了池年。
池年梦见自己又被绑了起来,穿着白大褂,里面什么都没穿,白大褂的扣子也被肆意地全部解开,然后他四肢被绑着,绑在一张竖起来的床上,像极了可怜的小白鼠。
他摇着头,流着眼泪也没有让克隆人放过他,但那些克隆人的手上也没有拿着任何武器。有人向他保证:“你不会死的。”
不会死吗?池年完全陷入了惊慌,他在梦里喊叫着,被系统叫醒才恍惚着回神,连被角都被他哭湿了。
只是他不太明白那一群看不见脸的一大片的乌泱泱的克隆人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呜呜极度害怕。
系统查到了关于谢声的事情,他说:[因为无限流玩家都一样,但npc却不够,所以有时候会在不同副本里共用同一个npc。]
[npc不够?]池年眨了眨眼,[npc不是数据吗?]
这个问题,系统也无法回答。
他含糊了过去,好在谢声真的不认识这里的池年,所以池年也没有太纠结这个问题。
池年还在回想梦里发生的事情,他急迫地问系统:[任务到底是什么呀?]
如果再不布置任务,他真的不敢做了。
想起那些被克隆人绑住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