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 / 3)

无能为力。”

“那我们又能依靠谁呢?”我不禁喃喃。

尔后,我与提纳里和艾尔海森一同陷入沉默。

在我们心中不约而同出现的答案有且仅有一个,那便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已逝去的大慈树王。

从学者的角度来看,须弥人的信仰有着浓厚的犬儒主义色彩。

对于我们这批未能有幸生活在大慈树王时代的须弥人,我们所信仰的草神,已然沦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符号。她代表着须弥的智慧与生机,代表着昔日的繁荣与安定。

然而岁月总是无情,时代更迭,新旧交替,这是统治着整个提瓦特大陆的金规铁律,是神明也无法逃脱的宿命。

“对了,你从稻妻带回来的伴手礼,柯莱已经收到了。她说她很喜欢,就是不知道上面写着的稻妻文字是什么意思。”

过分凝重的话题被提纳里巧妙转移开,我笑了笑:“怎么,难道她的高材生师父也不认得吗?”

“我只不过是生论派众多毕业生中普普通通的之一而已,可别拿我打趣了。”提纳里有些无奈。

我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桎木桌上写下:健康祈願。

“送给柯莱的是个类似于护身符一样的东西,用来祈福身体健康的,稻妻人可信这个了。”我解释道。

接下来的半分钟里,提纳里盯着桌子,我盯着他。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终于还是没能憋住这些天在我脑海里盘桓来去的某个想法,便清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般开口:“沙漠里边儿好像有间专门用来治疗魔麟病患者的医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提纳里愣了愣,耳朵跟着晃动两下。

“没有。你是听谁说的?”

“……”

我心想,是从那个赞迪克写过的论文里看来的。

然而赛诺的忠告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能轻易告知他人的事,所以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一直默默旁听的艾尔海森忽然斜我一眼:“这才是你非要跟着我一道去沙漠的理由?”

我被他短暂地噎了半秒:“非要让我跟着来的人是阿扎尔,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我下不了台面罢了。”

艾尔海森耸耸肩:“不错,都敢直呼名讳了,算是有长进。”

“大贤者吗?”提纳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说起来,前阵子我们生论派的一位贤者也来道成林找过我,说是要邀请我参与一项教令院的内部工程。”

我:“内部工程?”

提纳里接着说:“我试图问起具体内容,贤者却什么都答不上来。”

我与艾尔海森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大贤者向我们交代任务时也曾再三叮嘱要严格保密,然而他让我俩去做的仅仅是监测被流放学者的生理体征这种小儿科级别的事情。

联想起回到须弥之后历经的种种反常之事,我不禁产生了某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太上来。

提纳里忽然抬头看向天际,从那里有厚重的积云翻涌而来。

“要变天了。”他说,“先来花房里避避雨吧。”

-

又赶了一天半夜的路,我与艾尔海森总算抵达了位于雨林边陲的喀万驿。

伫立在边驿尽头的防沙壁好似一排沉默的巨人,立地擎天,高耸入云。我仰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好容易平复了稍许的晕车症状便不可避免地再次发作起来。

“……不行,我要去坐会儿。”

说着,我晕晕乎乎地摸到开在边关附近的露天茶铺里,屁股随即被引力一把子拽在了硬邦邦的木板凳上。

艾尔海森在我对面坐下,从腰包里翻出个盒子放到我面前。

把脸贴在桌上的我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这是什么?”

艾尔海森没理我,自顾自地转头向老板叫了两杯凉茶。

对他的不答应,我早就见怪不怪,便自个儿挪挪胳膊抬抬手指,把那盒子给打开了。

“柠檬口味的雅尔达糖?”我把盒子挪近些看了看,见那堆黄澄澄圆滚滚的糖果上裹满白霜,不由皱眉,“我不乐意吃酸的。”

“早点办完正事早点回去,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说着,艾尔海森便从盒子里捞起一颗糖果,不由分说地塞进我嘴里。

从唾液腺传进神经的刺激令我下意识从凳子上抻直身子坐起。

我一边心想艾尔海森怎么跟提纳里一样总爱给晕车的人喂酸的,一边在眼里含住被激出来的眼泪瞪着他。

艾尔海森沉默两秒,忽然用左手支起下颌,冷不丁问我一句:“这算是你众多奇怪的癖好之一吗?”

“……”

什么玩意儿?

他刚刚用来递糖的手臂始终保持着伸向我的姿势,我垂眼看了看,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