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2 / 3)

“不知道。”

“……”

“总之,我现在心里所想的有且仅有一件事,那就是将卡萨扎莱宫建成最理想最完美的样子。”

我叹口气:“不论如何,总得考虑一些更现实的问题吧。欠的那笔钱你打算怎么还?”

卡维将后背靠在山洞的岩壁上,手臂枕在脑后,眼眸被火光映得通亮。他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语气轻快地说道:“那就再建十座比卡萨扎莱宫更气派的宫殿喽。”

这话从被誉为妙论派之光的男人的口里说出来,信服力可见一斑,至少我已经打消了继续啰嗦下去的念头。

“不过,那个叫多莉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个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的商人。只要你摩拉管够,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她都能想办法给你摘来。”

我若有所思地问:“只要花钱,她什么都肯办?”

“没错。”

“她能帮人偷渡去稻妻吗?”

“肯定可以啊,像这种胡来的事她绝对没少做过。”卡维刚不假思索地答完,就蓦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警觉地盯住我,“你不会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吧?我可警告你啊,这回就算是把你五花大绑塞进地窖,我也绝对不会放你回稻妻送死的。”

我双手合十,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卡维学长,你就帮帮我吧。”

卡维被我如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他慌乱地转移开视线,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清了清嗓子。

“……给我个理由。”

“既然已经找到了对抗所谓祟神诅咒的方法,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能对那些正在饱受病痛折磨的稻妻人坐视不管吧。”见卡维明显有所动容,我顿了顿,缓声继续道,“所谓知识,不正是为了造福人类而存在的吗。”

卡维微微一怔,随即狐疑地斜乜住我:“你不会是故意挑着我爱听的话在说吧。”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虚伪啊。”

“因为这确实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啊。”卡维抱起双臂,老神在在地说道,“在不近人情这一点上,我一直觉得你跟艾尔海森很像。只不过比起那家伙,你至少还懂得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掩饰掩饰。”

“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我算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我静静地说,“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为自己,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好事罢了。”

卡维若有所思地注视了我半分钟之久,终于叹出口气,将手掌摊开在我面前。

“有纸和笔吗?我把多莉的地址写给你。”

我将随身携带的便签和铅笔递过去,然后裹着毯子挪到卡维身边坐下。我俩一个在专心致志地写,一个在聚精会神地看,谁都没注意到两人之间挨得过分近的距离。

直到男人冷彻入骨的声音在洞口响起——

“还真是好兴致啊,倒是我来得不凑巧了。”

我与卡维对视一眼,身体不约而同地僵了僵。

我向声源望去,只见艾尔海森背对着洞口外的雨帘而立,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水汽。雨水顺着他手里的雨伞伞面活泼泼地向下流淌,将他脚下的土地濡湿成一片泥泞。

卡维的惊讶程度更甚于我,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怎么来了?”

艾尔海森冷哼一声:“一听提纳里说去接安妮塔的人是你,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事实证明,你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卡维眉角一抽:“你什么意思……”

“……”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在我脑海深处唤醒了一段糟糕的记忆。

记得是在我和艾尔海森二年级的时候,他和卡维在兰巴德酒馆为了是否有必要保留传统艺术形式的论题争得热火朝天。从来没能在辩论上压艾尔海森一头的卡维被气得只能埋头喝闷酒,最后在酒馆耍起了酒疯。

姗姗来迟的我只是个被妙论派和知论派的同期们拉去凑热闹的局外人,谁知我刚一进门就被迎面飞来的餐盘给砸得头破血流。最后我被送去健康之家缝针,他俩给酒馆赔了餐具,还被教令官抓去一人写了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书。

想到这儿,我心有余悸地捂住额角上那道再也没能消干净的伤疤,默不作声地往山洞深处挪了挪屁股。

“还有你。”话音刚落,艾尔海森冷冷的目光便朝我扫了过来,“他是不要脑子,你是不要命。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断两条手脚才能长记性。”

“……”

我依旧没敢放下捂住脑袋的手,撇过脸嘟哝一句:“就是因为记着疼,所以才要离你们俩远一点。”

“艾尔海森,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闭上你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我深更半夜带着三十人团来到这里是为了组织团建吗?”艾尔海森面无表情地看向卡维,淡淡说道,“当然,我的建议是,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