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翊王就意识到不可能。
不说郭老这种在百官中颇有威望的老臣,就说其他人,这里一个是兵部尚书,一个是太尉,以及一个户部的郎中。
更别说还有许子规这个世子了。
哪个是能随便杀掉的!
可今夜这桩丑闻不掩盖过去的话,文元公主和他儿子就真的毁了啊。
翊王神色阴翳,短短几十秒里思绪已经掠过无数。
但心里更在意的是,谢容暄到底在哪里。
今夜这一出明明是他为他特意安排的!!
翊王一边话里话外威胁利诱在场的人不可将今夜的事说出去,一边表情阴沉地给贴身的侍卫递了个眼色。
侍卫了然,走出屋外,不动声色地想要找出谢容暄的身影。
他们大概以为这大佞臣会找一处高地看好戏,或者事后来嘲讽,却不知他其实人就在不远处的假山里。
而他怀里甚至还搂着一位美人。
事实上,谢容暄确实是打算事后当面欣赏这出好戏的。
但现在有更有趣的事情,他便也无心看戏了。
“王爷,没有。”侍卫转了一圈后,回到了翊王身边,
翊王闻言深深地蹙了眉头,下意识看向了许子规。
许子规岂能不知他所想。
他毫无缘由出现在这偏僻荒凉的地方,恰好自己的表弟就在此处上演荒唐的一幕。
若说他不知情,恐怕无人信。
然而许子规是真真不知情的。
他只能将自己其实是为了骗一个教坊司的女子,故意在这演一出戏的事尴尬地道来。
听说竟是为了一个教坊司的乐伎,翊王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赞同,随后扫了眼昏迷了的秋桑,将她的样貌记下。
许子规见状连忙道:“表舅放心,侄儿当时就让人将她敲晕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在变相表决心他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更是在暗示他当时的确是想要帮忙掩盖的。
翊王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至于信不信无人知晓。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所以翊王留下几个人处理痕迹后,就立马离开了。
等院子再次重归安静,顾若娇就急急忙地从假山里出来。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低低一欠身后,就提着裙子转身跑了。
那模样,仿佛怕他会追上去把她杀了一样。
谢容暄并没有拦她,戏暂时落幕了,这里也就变得无趣了起来。
他站在原地,负手望着银月下小跑离开的身影,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几下。
指尖上仿佛还残留着她发丝在手中把玩时的触感。
“教司坊么……”
而此时正快步跑回宴会的顾若娇气都快喘不上了。
系统不解:宿主怎么不趁机接近谢容暄啊?
顾若娇才不要呢:现在还不是时候,谢容暄可不好对付,他天性凉薄,视世间一切如无物,人命在他眼中如蝼蚁般渺小。用现代的话语来说,就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她于他而言,就如同一只弱小可怜的小白鼠。
而他则是一只腹黑强大的黑猫,随时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然后慢条斯理地欣赏她要逃却逃不掉的样子,等玩腻了就扔掉。
顾若娇可不想那么快被禁锢!
然而这可怜的小白鼠哪里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大黑猫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