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但现在,却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他说完,凑近李绮罗的耳朵边轻声道:“我猜皇上也会借这件事压一压朝廷那些人的气焰,当今十四岁登位,趁他年幼的时候,朝政一直朝廷上那群大臣把持,直到这几年,才渐渐收拢了政权。难免会有压不住朝廷老臣的时候,这一次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他说的极小声,轻缓间却仿佛看透了朝廷局势。
李绮罗搞不懂这些阴谋诡谲,只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冲动了,以后我会更谨慎的。”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有丈夫,有孩子,还有对她一片真心的婆家人,就算为了他们,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行事。
秦伀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娘子可是个大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夫很是骄傲,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包括我和孩子,如果有麻烦,自有我为你解决。”
一番话说的李绮罗心里热乎乎的,“你这么惯着我,就不怕我闯出一个大麻烦,到时候你若收拾不了怎么办?”
秦伀轻笑:“不会的。”绮罗看似性情,其实极有分寸。
第二天,李绮罗还是照常出去买菜,只是不带孩子了,秦伀说的对,那些人估计已经将当时在场的人摸了出来,她如果和平时行为不一样,反而会露怯。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好像真的彻底平息了下去,随着会试时间越来越临近,赶到京城的考生也越来越多。
这时候,京城的小道消息简直满天飞,有猜谁是主考官的,还有人私下信誓旦旦的说知道今年会出什么题的,还有人提前写了讨好主考官的小文章直接放在书铺卖.....
不管外面如何沸沸扬扬,秦伀只管在屋里安静的读书。
李绮罗看他看书,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好像那真能从书里读出趣味似的。摇了摇头,啧啧两声,算了,学渣理解不了学霸的世界。
庄府里,庄鹏的腿如大夫所言的那般,直接瘫了,再也站不起来。庄夫人脑子简单,一开始还真以为是一场意外,可是后来,听着其他同样有遭了难的孩子的人家的说法,才咂摸过来,这事儿多半是人为。她顿时哭天喊地,一定要庄尚书把那个幕后黑手抓出来,有十几家,又皆是家中势力非凡的,甚至连皇上的亲姑姑,宛平长公主的孙子也在受害之列,他便和那些人一起查了起来。
却不曾想,民间忽然热议四起,十几个纨绔在闹市纵马伤人的事件,引的民怨沸腾,等着考试的读书人带头闹事,皇上立刻把他们召进宫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言明如果再挑动民间热议,就直接追究这些孩子伤人的罪责,连他们管教不力的罪责他也逃不掉,并直接让朝廷出面公告直接将此事定性为意外。
庄尚书一见势头不对,立刻罢了手,这个二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一天净惹祸,瘫了也好,瘫了至少就再也无法惹事生非。
庄夫人见在庄尚书这里无法为庄鹏讨回公道,直接哭诉着进宫求庄颜在皇上面前求情,严查真凶。
“娘,您到底怎么了?从宫里回来就唉声叹气的。”庄瑜拉了拉庄夫人的袖子。
庄夫人叹一声气,现在她想起大女儿的话都心头一哽。
那天她进了宫,顺利见到了庄颜,将事情一说,谁想庄颜竟直接道:“娘,三弟实在太过,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庄夫人不敢置信你:“这是一个教训吗,你弟弟都站不起来了!”
“那那些被他踩到的人呢,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不过是一群贱民.....”庄夫人不甚在意道。
还没说完,立刻被庄颜低喝住:“娘,慎言。皇上爱民如子,何来什么贱民之说。这件事皇上已经说了,就此为止。您与其想着如何找伤三弟的人,不如想想怎么将三弟和四妹的性子给掰过来。”
“娘娘,我知道您自小亲您的祖母,与我不亲密,但鹏儿毕竟是您一母同胞的兄弟,您就忍心看着他被人害的这么惨,连个公道都讨不回?”
“那那些被他们伤了的百姓又去哪儿讨回公道?娘,您先回去吧,我乏了。”
“死丫头,当了娘娘,连亲娘都不放在眼里了。她和你大哥一样,只亲你祖母,看见我这个亲娘,像看见后娘一样。”庄夫人气的心口疼。
庄瑜撅了撅嘴,不关心这些事:“娘,我被在家里这么久了,想出去走走,您就让我出去吧。再被这么关着,我都要被关出毛病了。”
“不行,你爹说了,要是没关足时间就放你出去,便找我算账。”庄夫人一口否决了。
“那....那您派人帮我打听打听,看看那次那个小相公是不是进京赶考了,他不是举人吗,这次肯定也会进京来考试。”庄瑜便道。
“谁?”庄夫人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在元阳县,那个怀了孕的农妇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