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大伯家门口的时候, 正看见秦舸穿着一身牙衙役衣服, 拿着刀,神气活现的吹牛:“爹, 娘, 你们是不知道, 就我这一身,穿上到街上一走,那些人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
马氏立刻道:“那可不,你现在也算是官老爷了。”
“我给你们说, 最近咱们县里要来一位大人物, 县老爷和主簿老爷都在忙着准备迎接这位大人物呢,要是我到时候能得了这位大人物的青眼,以后保管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秦舸叉着腰,一脸炫耀加憧憬。
“哎哟,这可太好了, 我们舸哥儿就是聪明。”马氏已经在畅想以后当上太夫人的情景了。
“砰!”马氏话音刚落, 大门忽地被人大力踹开。
全家人回头一看, 才发现秦父和秦母正沉着脸站在门口。
秦大伯和秦舸有些心虚, 这个衙役身份怎么来的,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
不过现在当都当上了,秦老三一家又能拿他们怎么的!“老三, 好大的气性, 我好歹是你大哥, 你上门就上门来, 干啥揣我家的大门?”
秦父哼一声,拿着烟袋走进院子。
他沉着脸在秦舸身上打量了一眼,回过头来看秦大伯:“大哥,你还真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在说啥?我听不懂。”秦大伯眼睛向旁边一飘。
“听不懂?那舸哥儿这身衣服咋来的?我都说了我家老三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不能有任何给他抹黑的事情出现,你倒好,转头就靠着他的名头把舸哥儿塞进了衙门,你让外人怎么想老三,他这还没出头呢,就急着给自家人在公家某好处。不说别的,就说他的那些同窗,书院的先生知道了,会咋看他?”
秦大伯别过头去不说话。
马氏却哈一声:“他三叔,你这话就可笑了,我看你是见着我们舸哥儿有了出息,你就眼气,看不过眼,咋地,就只许你们家孩子有出息,我们其他两房的人就是贱命一条?我们求上你们家门的时候,你们不是拒绝了吗,现在我们舸哥儿靠着自己的本事进了衙门,你还好意思来闹?老头子说的果然没错,你以前都是装的。”
秦父被气的一个倒仰。
秦母在后面撑住秦父,冷哼一声:“真是好大的嘴脸,你家舸哥儿靠自己本事进的衙门?你就糊弄鬼去吧!他大伯,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是不是特意找到了县衙里的李主簿,告诉了他秦舸和我们家老三的关系?”
“就....只是亲戚叙叙旧。”秦大伯眼神闪躲道。
“我呸!谁和你是亲戚?谁和你是亲戚?之前明明就告诉了你们这事儿不能这么办,以前哄骗老头子,吸我们一家的血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把老三榨干,老娘和你们拼了!”她手里不知从哪儿捡来的一根棍子,冲着马氏就冲了上去,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哎哟,哎哟,娘啊,老头子,快把这疯婆子拉开。”
秦大伯要上前,被秦父挡住了:“你要是敢动我家老婆子一根手指头....”
秦舸和其他人想上前扯秦母,秦伀眼神一冷,挡在了秦舸面前:“你如果上前,你怎么穿上这身衣服的,我就让你怎么脱下来。”
秦舸便再也不敢迈步。给他开了后门的是李主簿,李主簿是秦伀的岳父,完全是看在秦伀的面子上,如果秦伀亲自去说,那李主簿肯定会将他赶出衙门。
“伀哥儿,你....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别对我赶尽杀绝。”秦舸十分忐忑道。
秦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经进去了,那就安分一点,别惹事生非,不然你会明白,你身上的这身衣服,有可能不是荣耀。而是催命符!”
秦舸从未见过秦伀如此严肃的摸样,明明他嘴角还带着笑,偏偏眼神却像利箭一般,让他如坠寒冰。
秦母收拾够了马氏,将木棍一扔,抹了抹头发:“老头子,迁族谱吧,再和这些不省心的玩意儿搅合在一起,迟早得被带累死!”
秦父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大伯:“迁!”
秦家三房竟然要将族谱迁出来,与其他两房分开,事情一传出,立刻在小青村引起了轰动。秦二伯快气死了,他那么和秦大伯说,没想到秦大伯还是背着他自己去捞好处了,现在好了,闹得老三要迁族谱,这以后可咋办!
他找到秦大伯,气不打一处来:“大哥,当时不是说好了,这事儿不能这么办,你咋不把我的话听进去?”
“听啥听?你还怪起我来了,要不是老三他不答应帮忙,我用得着自己背着他干?我看他就是不想看到我们两房有出息的人,好继续在我们面前摆他少爷的款。”秦大伯哽着脖子道,他当然知道一旦族谱迁出,对他们两房有多么大的影响。但他这人吧,又蠢又好面子,现在是绝不会承认自己莽撞了的,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秦舸已经进了衙门。
“你.....”秦二伯指着秦大伯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初见秦父有改变苗头的时候,就不应该和秦大伯继续搅合在一起,现在好了,因为大房一家,弄得老三连他们二房也厌弃了。
“你要继续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就去,反正我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