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罗心里一喜, 不放心秦伀一个人出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借此机会出去看看。
嫁了人的女子户籍归在丈夫名下,想要办路引, 必须得丈夫亲自到衙门签字同意。她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看看, 依着秦伀的性子, 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马上就要到年关, 过了年,芳儿就要满十六,她的亲事不能再拖了。”说了秦伀赶考的事后, 秦母忽然出声道。
“娘....”秦芳安静的坐在一边给几个小的剥花生, 闻言差点没羞的钻进地缝里去。
“你们就只有这一个妹子, 她的亲事大家都要放在心上, 过了年, 就要寻摸起来, 你们也要放在心上。”秦母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秦伀就坐在秦芳的旁边, 秦芳只比他小不到两岁,小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要秦伀一回到家里, 她却最喜欢待在秦伀身边。他生病的那段日子, 除了秦母, 就是秦芳在跟着仔细照料。
一晃眼, 小妹也要嫁人了!
秦伀伸出手在秦芳头顶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妹的夫婿必须要好好选。”
“三哥...”秦芳既害羞又慌乱, 只要一想到要嫁人,要离开这个家,她就茫然无措。
“别怕,你还有我们这么多家人,你的夫婿我们好好选,肯定会好好待你。如果当真受了欺负,你就回来告状,我们会为你做主。”秦伀见她害怕的捏紧双手,轻声安抚道。
“是啊,小妹,嫁人是件好事,你看看我们家里,你几个哥哥哪个不是体贴媳妇儿的好丈夫。”张翠翠也轻轻拍了拍秦芳的背,嫁进秦家,大概是她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了,虽然前几年公公糊涂,可是婆婆明事理,丈夫虽憨直,但对她实心实意,现在日子蒸蒸日上,她真觉得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的盼头。
“嗯...”张翠翠这话实打实安慰到了秦芳,一想到家里几个哥哥对嫂子的样子,她心里的害怕陡然去了很多,如果她未来的夫婿也能像几个哥哥一样,就算嫁人,也没这么可怕吧...
秦母却想得更深,这年头嫁人,可不光看男人,家里人口复不复杂,婆婆公爹性子是不是古怪,特别是婆婆,要是遇到一个孤拐的婆婆,那当儿媳的就真是在熬,一直熬到自己当了婆婆,才算是出了头。
“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过年回娘家的时候也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后生。”
张翠翠和马大妮齐齐应了。
李绮罗和娘家的关系不好,秦母当然不会让李绮罗去做这件事,再说,李家认识的人至少也是在县城家境富裕的,他们小门小户的,秦芳又这么腼腆,把秦芳嫁进去她怎么支应的开。她没想过让秦芳去攀高枝,只要丈夫体贴,一辈子和顺就够了。
说完了这事,秦母又道:“今年家里收入不错,这个年咱们要过的热热闹闹,老大老二,你们明天就到县里去买东西,咱们也过一个宽绰的年。”
“奶奶,奶奶,我要糕糕,糕糕...”秦子浩到了下半年的时候词汇量陡增,还是个小话痨,没人的时候他都能一个人嘀嘀咕咕半天。
“好,糕糕,给我乖孙买糕糕。”秦母稀罕的将秦子浩抱在怀里,秦子浩把一颗花生塞到秦母嘴里:“奶奶,吃...”
秦子远看了也不落后,站起来将手里的一大把花生米塞到秦母手里:“奶奶,吃我的,我的多。”
“好好,都吃,都吃。”秦母被逗的开怀大乐。
秦子茹看了看自己手里仅剩的板栗,也站起来扑到秦母怀里,将板栗塞进秦母嘴里:“奶奶,吃我的...”
秦父在一边看的羡慕:几个孙子孙女咋就只稀罕老婆子呢?
秦母在几个小的脸上各亲了一口:“都是奶奶的好乖孙...”亲完后,她忽然看向秦伀和李绮罗,他们两人正凑在一起亲密的说话。
秦母再看看李绮罗的肚子,很纳闷:伀儿和绮罗关系这么好,咋绮罗的肚子就是不见涨?
“娘,今年年夜饭也要和大伯二伯他们一起过吗?”秦母将张罗年夜饭的事给了张翠翠,张翠翠算了算,这人多人少买的菜可不一样。
“他爹?”秦母看向秦父。
秦父一顿,吸了一口烟:“总归是一家人,不在一起吃年夜饭说不过去。”说完后,才发现一屋子都齐齐看着他,眼神又变得警惕了。
秦父呼吸一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吃一顿饭,我不会答应他们任何要求的。”
然而大家还是有些不相信。
“爹,您不会又心软吧,要是大伯二伯在桌上哭诉几句,您不会又答应他们那些厚脸皮的要求吧?”秦耀试探着问道。
“老子说了不会就不会,我说的话到底还有没有人相信了!“”秦父烦躁道。
“那可说不准,谁让您一辈子都在帮扶大伯二伯他们,您现在变的这么快,我们心里可不得抖一下。您可记住今天说的话啊,要是又食言,那我们....我们就真的不原谅您了。”
秦父黑着脸砸吧砸吧重重吸了几口烟:“用你这个兔崽子说.”
“要不是你以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