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是这货干的。
青年的速度很快,白穆吐槽间,他已经从培养罐里脱身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脑袋上,培养液额顺着发梢往下滴,薄薄一层蔽体布料紧紧贴在身上,该露不该露的轮廓都显露出来了。
但他却没有一丝不自在,就那么隔着一层透明的容器壁站在白穆跟前。
这人有点高唉。
白穆这会儿是浮在培养罐里的,脚不着地,就连这样,还是做不到和对方平视。
那人伸手往前……
白穆刚才才目睹了这个人是怎么轻轻松松手撕培养罐的,他理智告诉自己这会儿应该紧张一点,毕竟两人是敌是友还很难说,对方的战斗力,单手吊打他十个很轻松;但情感上却很难紧张起来,就好像……笃定自己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也因为这个,白穆这会儿才有功夫想东想西。
他忍不住看向伸过来的这只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是不见阳光的苍白……几乎完美,只除了,手背上那一块浅色的疤痕……
但是也几乎要淡得看不出痕迹了。
【不是疤,是胎记……】
好像曾经有人这么说过。
白穆晃神间,这房间原本的排风口突然涌进来大量的白色烟气。
疑惑还没来得及生出,白穆就知道了这烟气的作用。
银发青年身形晃了晃,眉头皱起,他难受地往侧边一伸手,白穆旁边那个美人鱼培养罐真得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一下子戳了破,里面那那只“美人鱼”也不能幸免,培养液和血液混杂成浅红的颜色,白穆瞳孔一缩,控制不住看过去,他竟然从那只“美人鱼”脸上看见类似解脱的神色。
他确定那不是错觉,因为那美人鱼嘴巴动了一下,最后比了一个“谢”的口型。
白穆:“……”
就……心情很复杂。
涌进来的白烟越发得浓,在加上刚才那动作,青年晃得更厉害了,他好像随时都会昏迷过去。
只是倒下之前,他的视线都死死盯住了白穆。
这眼神里的重量让白穆有点心慌,他忍不住往侧边避了避,但培养罐的空间有限,他能动的范围也就是那一小部分。
这培养罐的密封显然做得不错,直到青年倒下,白穆都还没有丝毫不适。
白穆环顾四周,看着罐子里面形态各异的“生物”。
恍然大悟——
满屋子里,就他们两个长得最像,那白毛还一睁眼就看见他。
这是把他当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