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河流。”
赵嘉大致勾勒出范围,又取来一张绢布,绘成一幅简图,递给魏悦道:“如何?”
“有鹰雕引路,应不会走偏。”
得到肯定答案,赵嘉将绢布卷起,塞-进一只小指粗的木筒。用绳子系牢后,转身走到木架前,将木筒系到信鹰腿上。
喂给信鹰两条鲜肉,赵嘉伸出左臂。
信鹰振动双翼,移到他的前臂,任由他带出帐外,发出一声唳鸣,振翅升空。
右谷蠡王尚不知行踪暴-露,在河边休息时,同追随他北上的各部首领商议,暂时调转方向,追捕经过的野鹿。
三日前,游骑发现鹿群踪迹,就蹄印判断,数量近千。如果能猎获这支鹿群,至少能为各部提供数日口粮。
“再往北,有大片茂密的森林,林中藏着黄须蛮人,还有几百斤的熊。”
“蛮人全部杀掉,召集勇士猎熊!”
各部首领很快达成一致,半个时辰后动身。
殊不知,在他们锁定猎物的同时,自己也被汉军锁定。就在他们开始围猎鹿群,准备饱食一顿时,身后突然响起号角,传来奔雷之声。
循声望去,是成千上万的黑甲骑兵,和飘扬在风中的汉旗。
“汉军,是汉军!”
匈奴人大声叫嚷,勇士放弃追逐鹿群,纷纷调转马头,试图掩护部民撤走。
右谷蠡王和各部首领身先士卒,挥舞着骨朵和短刀,率先向汉军冲了过来。
“杀!”
赵嘉拉下面甲,手中长刀挥出一道冷弧。
汉骑在飞驰中变阵,如展翅的雄鹰,猛扑向仓促迎战的匈奴。
双方骑兵绞杀在一起,鲜血飞溅,惨叫声和利刃的-撞-击-声交织重合,仅一个冲锋,地面就留下近千具尸体。
“杀光他们!”
胡骑辅兵分成两支,一支追随汉军同匈奴作战,另一支绕过战场边缘,追杀北奔的匈奴部民。
弓弦声接连不断,刀锋接连带起血雾,一个又一个匈奴人栽落马下。
胡骑杀得兴起,昔日不可一世的匈奴,如今沦为一群待宰的羔羊,让他们无比兴奋,怪叫着冲上去和部民厮杀。刀砍得卷刃,干脆拽紧缰绳,操控战马用前蹄踩踏。
汉军和匈奴的厮杀持续到傍晚,夜色——降临,才不得不鸣金收兵。
右谷蠡王被魏悦斩断左臂,伤口被牢牢缠住,血仍无法完全止住。
经过白日一战,匈奴损失不小,想要趁夜晚逃走,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天明之后,汉军必然会发起进攻。对比双方实力,不少匈奴人心生绝望。
老人和女人的确能开弓,半大的少年也能上马,可他们的对手是汉军,连大单于都无法战胜的汉军!
右谷蠡王坐在火堆旁,因失血过多,人变得异常虚弱。强撑最后一口气,对在场的各部首领道:“是我之过,带你们走上绝路。”
“大王……”
“汉军追到这里,定是要斩草除根。”右谷蠡王艰难道,“必须保存部落的火种,各部挑出百人,让他们继续往北,远远避开汉人。”
“不如往西,去找左谷蠡王。”一名首领道。
“汉军能追到漠北,难保不会追过西边荒漠。”右谷蠡王摇头,“让他们向北逃,不要再回头。”
说到这里,右谷蠡王抓起佩刀,递给追随他二十年的心腹,沉声道:“我撑不了多久,等我死后,将我的头砍下来,明日送给汉军。”
“大王!”
“照我说的做!”右谷蠡王斩钉截铁,“如果汉军封死所有的路,人冲不出去,你们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哪怕是趴在汉人的马下,哪怕是像犬一样摇尾乞怜,也必须活下去!活到匈奴复兴,屠尽所有汉人!”
“遵命!”
“将抢来的女人和牛羊全部杀掉。”右谷蠡王沉声道。
几名首领站起身,单手握拳捶在胸前,随即转身离开。没过多久,营地中就响起一阵哭喊和惨叫。
至后半夜,右谷蠡王气息逐渐微弱,双眼紧闭,终至声息全无。
火堆旁的匈奴人-拔-出匕首,划破自己的脸颊。被郑重托付的几名亲信狠狠咬住后槽牙,迈步走上前,伏地向右谷蠡王叩拜,随后-拔-出短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漠北之战发生时,伊稚斜率领的队伍已接近荒漠。
途中遇到一支商队,领队是个乌桓人,同伊稚斜打过交道,不等匈奴人动手,主动献上全部货物。
让他没想到的是,匈奴人收下货物,却从没打算放人。当场举起屠刀,将商队中的男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仅有车上的汉女和羌女侥幸未死,且有五个相貌甚好,被匈奴贵种放上马背。
被拽下马车时,女子都在颤抖哀求,唯独一人面无惧色,始终不哭不闹,更没有求饶。
这样的对比,自然引来伊稚斜注意。
粗糙的马鞭挑起女子的下巴,视线扫过女子娇艳的面容和妖娆的身段,伊稚斜开口道:“你不是寻常汉女。”
女子仍不见惊慌,反而笑了。
“我名刘陵,汉淮南王女。”
她本意是去往西域,未想遇上匈奴。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