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被握住的手,再看看表面济济彬彬,内里黑赛墨汁的魏三公子,赵嘉脑门鼓起青筋,按下,再鼓;继续按,继续鼓。
魏悦半点不受影响,甚至倾身向前,额头抵住赵嘉,黑色的眸子,清晰映出赵嘉的影子,唇角弯起,声音愈发柔和。
“阿多这样性情,甚是招人喜欢。”
一声轻语,彷如轻风拂过。
平静的水面荡开水纹,漾起层层涟漪。
建元元年五月,赵嘉、魏悦和李当户奉天子召,率所部兵卒离开边塞,出发前往长安。
与此同时,远在长安的平阳侯府内,家僮居住的排屋中,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
屋门推开,卫媪抬着一盆血水走出,很快被门前的卫长子接过。
卫媪返回屋内,绕过屏风,看向躺在榻上的二女,双眼微红,恨铁不成钢道:“少儿,你糊涂!”
卫少儿哼了一声,强撑起身体,解开衣襟,将婴儿抱在身前。
“阿母不也如此,何来说我?先前我带回蒸饼、炙肉,阿母不也吃了?得来的细布,阿母还给长兄和阿妹做了衣裳。”
卫媪气得直捶胸口,卫子夫走上前,扶住卫媪,看向抱着婴儿,面色苍白,笑容却带着慈爱的卫少儿,贝齿咬住红唇,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她绝不会如阿母和阿姊,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