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点头,目送对方走远,立即吩咐虎伯套车。
别看只是驽马,肩高接近一米五,脖颈粗壮,四肢有力,加上又没骟过,在汉地同样难得。短短时间内,就有不下三波人上前问价。不想被纠缠,赵嘉果断走人。
“兽皮都装好,别落下东西。”
青壮们动作迅速,大车套好,木桩一口气取出,一个接一个捆到车上。交易来的牛羊和骏马全都赶在车后,队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胡市,向畜场的方向行去。
中途经过一座新建的烽燧台,遇上两名从北返还的斥候。赵嘉意外发现,这些斥候的坐骑不只配备了新马具,还钉了马掌。
“郎君在看什么?”虎伯问道,“可是有异状?”
“没有。”赵嘉摇摇头,心中开始思量,既然马掌已经出现,该给畜场的马也钉上。不过在动手之前,还是要先去太守府拜会一下。
队伍行出一段距离,烽燧台已经看不到踪影。
赵嘉紧了紧皮袄,对虎伯道:“之前让人去寻的东西,现在怎么样了?”
“去的人送回口信,说是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郎君莫急,仆再多派些人,不出几日,应该能有好消息传回。”虎伯道。
“如此就好。”赵嘉点点头。
他知道水泥的制法,但没有原料也是白搭。原料寻到之后,还要建起水泥窑进行烧制。事情麻烦些,总归是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只要不出现意外,集合两个村寨的匠人,应该能在雪融之前制出水泥。
“郎君,又起风了,怕是又要下雪。”
赵嘉抬头看向天边,果然见到乌云堆积。当下不再耽搁,打了一声呼哨,令众人加快速度,尽量在雪落之前赶回畜场。
风越来越大,牛羊开始拥挤成一团,队伍的行速不断被拖慢。赵嘉当机立断,让季豹先回畜场,带来更多人手,确保换来的牲畜不在风雪中走失。
“速去,莫要耽搁!”
季豹离开后,虎伯带着青壮尽量稳住羊群,风雪中隐隐传来狼嚎声,雪上加霜,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狂风迎面袭来,吹得人睁不开双眼。
枣红马不安地踏着前蹄,赵嘉举臂挡在眼前,正思量该不该停下队伍,等接应的人赶到后再继续前进,对危险的直觉陡然袭来,颈后汗毛倒竖,没有半点犹豫,身体猛然向前扑倒,紧紧贴在马颈上,惊险避开飞来的箭矢。
“郎君!”
虎伯和青壮都是大惊,正想要上前,又遇箭矢袭来,两名青壮相继落马,羊群登时大乱。
“贼子!”
落地的青壮动了两下就再无声息,赵嘉怒气冲霄,取下马背上的弓箭,瞄准远处移动的黑影,连续射出三箭。
狂风打偏了箭矢的准头,黑影快速移动,毫发无伤。
赵嘉想再开弓,身后又来冷风,侧身避开两箭,第三箭瞬息而至,肩头被箭矢射穿。
“郎君,是弩!”虎伯大声吼道,“他们用的是弩!”
弩?!
偷袭者开始逼近,顾不得肩上的疼痛,赵嘉再次开弓。可惜风太大,射出七箭,仅有三箭击中目标,都不是致命伤,仅能略微拖慢对方的速度。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偷袭者竟多达十一人!各个身体强健,穿着短褐皮靴,腰间束有皮带,发髻歪斜,通身的彪悍之气,迥异于军伍,更像是一群狂徒。
“盗匪?”
弓箭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赵嘉抽-出佩在身上的短刀,和虎伯青壮分散开,尽量不给对方一网打尽的机会。
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手中并非连-弩,威力固然强,上弦却需要时间。
趁此间隙,几名青壮互相配合,将两个偷袭者当场击杀。赵嘉策马冲上前,手中短刀直取一名偷袭者的脖颈。后者就地翻滚,避开要害,反手进行还击,枣红马已然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下,骨裂声骤然响起。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破风而来,二十多名青壮和健妇扬鞭冲上前,借助骏马的冲击,当场将偷袭者撞飞。
有两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青壮没有开弓,而是挥舞起套马索,一次、两次、三次,趁风力稍小,准确套到目标的身上,将其拖倒在地。
十一名偷袭者,被赵嘉青壮杀死六人,三人重伤无法移动,另有两人被套马索捆牢。
赵嘉的伤口已经痛到麻木,熊伯让青壮收拢牛羊,快速来到赵嘉跟前,看到他身上的伤,当即表情一变,道:“快回畜场!”
“放心,我没……”一句话没说完,赵嘉眼前一黑,身体骤然前倾。如非熊伯反应迅速,当场将他接住,怕是会摔到地上。
“走!”
将善后的事交给季豹,熊伯和虎伯策马扬鞭,护送赵嘉和两名受伤的青壮飞奔回畜场。
无法断定赵嘉的状况,季豹等人心急如焚,收敛起死去青壮的尸体,寻回走失的牛羊和骏马,双眼赤红地挥下马鞭,将偷袭者抽得鬼哭狼嚎。直至还活着的五个人都趴在地上,才将他们捆在马后,一路拖回畜场。
畜场内,见到半身被血染红的赵嘉和青壮,众人都是大吃一惊。医匠近乎是被少年们抬来,立定后来不及喘口气,试过三人的鼻息和体温,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