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 将他推到了一排货架上, 随手将上面看似打包的快递盒子翻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撕破了口, 洒在了货架上。“你尝尝,”孔亦繁对他说。
顾自省看见这些细粉犹如是散落的钞票在货架上,转头看向孔亦繁,讪笑, “我不碰这种, ……繁哥你知道的,”
孔亦繁就站在他身边,随手抓起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你不试,你怎么知道货怎么样。”
顾自省刚张嘴就想叫豆浆来帮他试货,但是才发现豆浆没有跟他一块来, 他今天是单枪来的, 没小弟也没马子。只好用手拾了一小把,想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再用信用*卡碾碎粉末用鼻子吸嗅。
但是手刚搓上粉,就发现有些质感略微不对。想起前几日听堂口某人说有批货受潮了。“这些货潮了, 繁哥?”
“不试也知道, 厉害,”孔亦繁的语气一如既往, 普通人听起来以为是夸奖, 但是在顾人精耳里听起来是有几分不对路。顾自省求生欲极强, “我也是最近听虎山兄弟说的,”
“那个大喇叭,”即管不住嘴的意思,孔亦繁把几包货扔在了地上,“我这批货被人恶意浇湿了,”
顾自省马上接口道,“是对家还是……”
孔亦繁的一个手下,叫做鬼门的家伙,替孔亦繁说了,“是家贼。”
顾自省心里一登,哪个傻缺不要命把自己家的马蜂窝给捅穿了。还是大佬在试探他?但孔亦繁盯着他看的时候,顾自省觉得有几分恐怖,今晚该不会是杀贼大会吧。
嘴上分析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找条子来端了这里?”
顾自省自然不解,才透露两个消息给他,货潮了和家贼,他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回事。
“他是接货途中动了手脚,不过他不知道这批货会运到哪里。受潮的货我们会做烘干或其他的物理处理。这样他就会找出来我们的存货仓库。找出仓库带条子来才能成功端了我们。”
孔亦繁擦了擦手,布擦过手扔在了鬼门的手上,鬼门立马把擦过孔亦繁碰过货的布扔进了火盆里烧。防止被检验到身上带有白色的粉末。
然后转身坐在了竹椅上,一道茶具搬了出来。
顾自省知道今晚有节目,但没想到这么干脆利落,就在孔亦繁的茶水倒进干燥的茶叶间,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猝不及防被扔了出来,吓了顾自省一跳。
那个像个内馅和外表都是豆沙色的“粽子”滚在了孔亦繁的跟前。
“豆沙粽”还溢出了腥新的血味。
这就是叛徒?顾自省想。通常他们口中所说的叛徒,都是指警方派在他们中间的卧底。
布条早就染成了血色,从嘴里被拽出来,一声咳后,“要杀要剐干脆点,老子没空陪你们疯,既然你们都认定我是卧底了,那么就跺了我喂狗,老子给新义安干了足足八年还吃了四年的牢饭,你一句话就认定我是二点五?”二点五即叛徒。
顾自省终于从那发肿的脸认出是堂口的长城,叛徒下场不用说,非死即残,但是今晚拉出来肯定有一番作为的:作为最小的程度也要杀鸡儆猴,至于大一点的效果嘛,顾自省猜还有卧底在帮里,今晚要揪他出来。
“不单是一句话,你听听这个,”孔亦繁示意了一下背后的人。
鬼门随即打开手机的设备,播放了其中的一段录音:“孔亦繁在下个月五号有批货会来香江,到时候是我和顾自省分批去接货……好,就这样,到时候见。”
“就这条电话录音吗,还有什么,还没有能彻底整死我的证据?”
孔亦繁看了一眼局外人旁观者的顾自省,“顾自省,你说。”
顾自省突然被点名,他说什么?今晚惩治叛徒这事情又没有提前给他打招呼,而且他能说些什么?整件事哪怕一小点风声他都从来没听过。
顾自省只能随便地找话来说,这种情况他能干什么,老本行两头拉,“长城,你到底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你别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兄弟的感情脆弱,你别糊弄。”净说废话。
孔亦繁盯了一眼顾自省,恨铁不成钢,“你不是上个月跟我说,长城瞒着你跟踪你去接货?”
顾自省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其实他不是十分肯定。“我不确定那时候长城是不是跟着我,后来我甩开了他,后来我想他有可能只是回堂口……”他没有确凿证据也不敢死踩。
于是鬼门的第二条录音来了:
“你以为我很想跟你合作?如果不是为了能洗脱我以前的罪名,我不会当你的污点证人,甚至出卖孔亦繁……警方保护?别跟我提这个,我知道你们有人安排在孔亦繁身边,他什么时候能拉我一把,别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听完这条录音长城脸都绿了。
脸变色的不单是他,还有顾自省。他刚才还找话随便糊弄,即没有帮孔亦繁审问和指证长城,虽然也没有去帮长城,但是这条录音说的置身事外的安插在孔亦繁身边的卧底,跟他顾自省几分的雷同吻合。
长城不认都不行了。
鬼门问他,“那个卧底是谁?”
长城不说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