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直了直腰, 因为长久的捡柴使得他不停地弯腰, 腰的地方都酸了起来。往后腰处也不落力气地锤了两下,看见一个地方。
摄影大哥拍摄着他的脸,看他黑色的眼睛在看着一个地方,拍摄仪器转过去, 看见了一个从远处走来的少年。
乡间的山是真的绿山,葱翠的山路上,很远的地方,有着一抹人影, 依稀是个年轻人,逐渐走来。
陆也朝觉得那人好看,远山眉眼,乌青短发。背着个竹箩, 淡淡冷冷的面庞,稍微抬头,看过来这片。长相还不是一般的好看, 于是陆也朝多看了两眼那个人。
“鸿雁于飞, 肃肃其羽。
之子于征,劬劳于野。”(先秦《鸿雁》)
那个人走过来的时候, 看见有机器在拍着陆也朝, 跟陆也朝很平淡地打了个招呼,陆也朝以为他是普通路过的, 节目组告诉陆也朝, “这是要跟你们一块生活的农村小伙伴, 他叫陈听鸿。”
陆也朝朝他看去。看见他犹如乌蒙色的头发下,那淡淡冷冷的脸,稍微一瞥,像是国内的篇书里的“春鸿社燕流年度”几句里的光艳。
回到了“家”里,叫做陈听鸿的少年煮了挂面,江陵和陆也朝两个人吃得精光。
陈听鸿长相不一般,不像是一般干瘦或者憨厚的农村少年,反而看上去是冷淡和独立的人。因为长相上的优势,更使得他那张脸显得有种叫做冷艳的色彩。
相比江陵的不食人间气,陈听鸿的冷淡是来自他寡淡沉稳的个性。
与其江陵和陆也朝被陈听鸿长相惊讶到了,其实陈听鸿也被这两个人惊艳到。江陵是冷清冷心的少年模样,而陆也朝是实打实的美艳那挂的。绝不是清汤寡水,稍微注视过来,都让人微微失神的。
吃完了面,陈听鸿告诉陆也朝,“村里有个公共的卫生间,你们洗澡可以去那个地方。”告诉他具体的位置。
因为陆也朝太招蚊虫了,陈听鸿把神奇药笔翻出来了,告诉陆也朝在床铺的周围地板上画几笔,就没有这么多虱子了。
陆也朝很高兴,收下了神奇药笔后,找了毛巾,陈听鸿在煮面的时候就已经在烧水,把水舀上了水桶里。
陆也朝终于可以洗澡,来这里三天了都没洗过一次澡,白天出这么多汗,夜晚还要裹着棉被睡觉,一身的臭汗。
还好这里就他和江陵两个人,不然再多一些人他就受不了。
陆也朝高高兴兴地提着水桶和毛巾去村口的公共卫生间。
不一会儿,陆也朝回来了,头发还是湿漉的黑色,稍微挡在他那张犹如是藕白色的团扇的脸上,在洗碗的陈听鸿抬眼看了他一眼,听见他说道:“忘记带洗发水了,你有吗?”
陆也朝那张在打湿了头发下更加肤白的面容带着小窘迫的笑吟吟,陈听鸿转身进屋子里,找了找,“只有这个,”一块新的肥皂。
崭新还没有被用过的肥皂,家徒四壁的原主人还是拿出新的、好的东西招来他们两个人远道而来的客人。陆也朝觉得陈听鸿人非常够意思,一回来知道他们两个人几天没吃饭,下了挂面给他们,还烧水让他们洗澡。
江陵洗完澡回来,天算是几乎黑下了,这里一入夜就气温急降,江陵有些小感冒,多穿了两件外套。
陈听鸿在屋子内烧了一堆火,让两个人在屋子里取暖。
三个人围在了火堆旁边,不少的飞蛾往火光里撞,不少尸体在火堆里发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还传来了蛋白质被烤熟了的芳香。
陆也朝实在有点饿,江陵也不外乎是。但是都不好意思说。
三个人围在火堆前,大致地聊了聊来自哪里,平常初次见面应该聊的东西。
陆也朝还是饿,看着就要去睡觉的终点了,还是他先提出来的,“我挺饿的,”
那双眼睛看了向陈听鸿,陈听鸿看见陆也朝那张犹如水间花灯似的脸,稍微一怔,不由问:“都饿着吗?”
江陵点头,两个人太饿了,下午吃的那点挂面,只能填了一点之前饿着的肚子,晚上又降温又干了煮了猪食等活,又很快地饥饿起来。陈听鸿也没多说话了,去厨房里去给他们煮挂面。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个人最早爬上了阁楼,陈听鸿在楼下收拾了一些东西,也上了阁楼。
陆也朝正坐在了靠墙的床铺上,在整着被铺,看见了陈听鸿上来,陈听鸿其实也没有说话,甚至连暗示都没有,陆也朝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睡了原主人的床。
陆也朝难得几回的不好意思,把枕头赶忙拿了下来。
过去跟江陵说,“我跟你睡,”江陵不介意,因为这几天相处下来都算是熟悉的,江陵和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陈听鸿,陆也朝当然选择跟江陵一块睡。
晚上熄了灯,陆也朝跟江陵挤在一起,其实床不大也不小,但两个人都在发育中,个子高,腿长手长的,睡在一张床上难免是拥挤的。
江陵闻到了他身上那阵隐约的冷香,“你洗了沐浴露?”
陆也朝想都没想,“没有,”哪里的沐浴露。
“香水没被没收?”江陵依旧觉得那阵香气,若即若离的,像是哪个冷门小众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