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晚上轮流不同人来为他治疗“心理疾病”。他依旧被堵住嘴巴,他看那医生就像是看猴子一般,甚至用伤痕的手敲击着床板来警告和示意,但是没有效果,起初有的医生被他吓住了,不敢再为他“治疗”下去。但是后来都一样,甚至告诉了外面的人,于是那些士兵们把他的绳索勒得更紧了。
加西亚还在数日子,他究竟被关在房间里每天被这些人当怪物一样“驯化”和“改治”多少天,但是他数到后天,他顶不住了,因为尼德兰这么久来,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他绝食,拒绝接骨等的身体治疗,甚至尝试自杀,都没有换来尼德兰的来访。
数到了四十八天,加西亚崩溃了,他没有再数下去了。每日的“洗脑”还在继续。他不再反抗,也不再尝试更多的。他不再要求见尼德兰,因为尼德兰早已放弃了他。
加西亚躺在床上,像是躺尸一样,窗户是封起来的,只有白天有人的时候才会打开。手脚依旧被绑在床上,他配合了许多,绳子的松紧为他调松了许多,不再如以前那样像是捆畜生一样死死地绑紧了。
他不再渴望见到尼德兰,尼德兰只有在他每夜的咒怨下出现在他梦中。梦中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尼德兰,但是等他醒来后,他才发现枕头已经全湿了。后来他甚至控制自己,严厉禁止自己去想尼德兰,想把有关叶弥的一切从脑海里根除去。
他或许做到了,因为他开始失眠,没有再做梦,连梦见尼德兰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给了他更疯狂的思念和计划。他不知道尼德兰在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或许每日依旧一日三餐,看报,锻炼身体,甚至或许在下人或是别人无意中一句提起他加西亚的时候,他会抬起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眼睛,直到对方小心翼翼地收起所有姿态,怕得罪了他。
没有诗,囚禁中哪里会有诗。诗也不过是他和尼德兰接触的纽带。他不需要诗。诗就是尼德兰,这是他曾经的认为。只有喜欢诗了,才能更容易接触到和了解尼德兰,了解他内心,甚至去摸索和揣测他。
“你真是犯贱,蒙堤·加西亚。”
加西亚如此对自己说道。天花板是一片本土风格的浮雕,看似仿王室建筑作风一样。他就像是个倒挂的镜子下一枚小丑。
不知道是多少天了,加西亚瘦了不少,因为几个月没下床走路,大腿的肌肉都畏缩下去,腿和胳膊细了不少,只有他那双眼睛是亮的,出奇的神色,灰色犹如是黑色。
他知道他出了这间房间的第一件事情是干什么——拿枪崩了尼德兰。
他一定要杀了尼德兰。
杀之前,他要做些什么?将尼德兰打断手脚,再一点一点地用死亡来恐吓他?
加西亚每日每夜地想着复仇计划。他以为自己不再思念尼德兰,而是采取了复仇那样去把他运作到自己的脑海里。殊不知,这才是他一直没有根除的、疯狂到进了骨髓的思念。
他想那个人想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看他?他让叶弥很失望吗?
加西亚冷笑,冷笑着连胸口的伤都扯动起来,疼得他龇牙,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