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还在殿内的自若平静,此时李如锋才看见了他面色霎白,摸到他的捂住肚子的手心上全是汗,“莫不是刚才的茶?”
古来夺嫡甚是凶险,有时候皇帝不看好另一位夺嫡的皇子,或设法害那名皇子,下药或处之别的罪名或借口除去。治元为人疑心重,好猜测。自然要在亲近越王前为越王大大提一个醒,我不是要立你为储君,你要趁早没了这份心。
严九钦刚才设法是:如果自己喝了茶后治元看自己的面色后,才想是否失手打翻另一杯茶,好不让越王喝下。治元方才见自己喝下眼略有怒色,严九钦才好让越王平安喝下另一杯。
调整呼吸,对李如锋说道,“皇上只会是在茶里下腹痛之药,不会真难为你的,越王。”
“你如何得知?”李如锋扶住他,看他的模样自己心中十分难受。
“以我陪伴在陛下身边这么久。”严九钦等待痛感过了后,方站全了起来,李如锋依旧是扶稳了他。“越王,你通过测试了。”
“如果你方才喝的是毒酒呢?”李如锋没有理会他的恭祝,只一味地问他个清楚,他就这么无所畏惧地为自己去死吗?
“那越王可要替我保住了严家,替我照顾好昭阳。我不想下了地府后马上见到我的父亲大人。”严九钦笑道。
他是玩笑的口吻,内容却是真的。他如今是越王党最大的政`客。即便将来太子顺利登基为王,但因为他严九钦,太子和太`子`党也不会好放过他父亲严故畔的。
他谅解父亲,夹在两头的难为。而他的宗旨亦是保住严家。
李如锋知道他为人忠孝两全,无论将来如何,他不会对严家下手的。但是听到“昭阳”这名字,李如锋心中有隐隐别意。
“昭阳腿可好了?”李如锋不想自己联系在某事上,主动将话题牵问到别处上。
严九钦腹痛消失后,与李如锋慢慢走着,李如锋扶拉着自己手,他说道,“身体恢复,只是腿脚尚未痊愈。不过我看她气色尚好,心里觉得她一定会康复如常。”
“是吗?”李如锋心不在焉地答了一下,他不想听昭阳`具体如何如何,只是想化解方才自己的情愫。但此时一直心中想的是严九钦方才为他试毒的时候,唯一是剧毒呢,他不敢想。此时却低低地叫了他一声,“九钦,”
严九钦看向他,微微一笑,“怎么越王?”方才说着昭阳的腿疾,是不是越王有更好的大夫或方子举荐。
越王难以说出口,自知更不该是这个时候。千钧一发,即将成功不可功亏一篑。但是他看见严九钦那张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昳丽不可方物的脸,一时间话哽在喉咙。
严九钦依旧是在淡淡地笑,看住自己。
越王心思严九钦在此刻无法得知,他是多么地想告诉他,自己内心想法以及想做出不符合此时的事情。
甚至有过一瞬间的念头,叫他忘记此刻身份和任务,叫了他不顾忌所有,只要这个人知道他的内心所言所感。
情感的煎熬,夺嫡的凶险,命运的不测和周遭的局势。叫他将这一切都化在了肚子里,吐出的一句,便是化为了平常的谈事:“据消息所道,他这几日即会行动。我们已经秘密押了魏舒。”他即是指太子李琮。
严九钦面带奇色,不由地问:“魏舒此时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