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躬屈膝,倒直直地看着他。倒是一脸的无礼和不善。
他看见严九钦面如昙花,眼黑如乌。眉宇间冷清至极。通身傲骨,真想去打折他一向铮着的腰骨。
“且带路吧。”狗尚如此,主人还会高到哪里去。严九钦道。
严九钦被带到了一程太尉府的后门,下了马,迎路而去,小厮带他东拐西转地,进了一间堂厅。
严九钦只知这里是程太章程太尉府,当今皇后,即李琮和李如锋的生母,是程太章的妹妹。程太章,乃当今圣上的国舅,身份殊贵,万中无一。
自己从后门进的程府,不知道是何人邀请?程太章,还是他儿子程致士?
严九钦进入了厅堂,哪知厅内空荡荡无一人。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正当他感觉困惑之际,一个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高昂话语响起来。
“果然是京城最盛名的美人,你长如此标致,可曾想过入我帐下春宵?”
一人缓缓踱步,从身后的门室内出来。
严九钦看见那人,高八尺,面冷薄,一双细挑的柳眼,高鼻梁,薄唇,身着便衣,衣料是云锦绸布,华贵得很。
“严某见过太子。”说着即作揖。
太子李琮围着作揖躬身的严九钦转了一圈,打量着他,严九钦垂着头,也听见了脚步,厅堂里不止他太子一人,估计是不少的太`子`党会于此屋。
“身段确实是好,柔而不媚,瘦而不枯。不知道床上功夫是如何?”李琮站于严九钦前,盯着他那双敛住的眼轻佻辱之。
严九钦不发话,太子也没叫他起身,依旧在作揖。
周围一人的高声,传入耳边,“太子怎可出此言,严故畔严丞相一向是站殿下您这方的,我想,九钦兄自当是打死不移地站你麾下,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想亲自上门与殿下您倾之平生所学,施之平生所技?”
严九钦被辱得作揖的手在渐渐发抖,但面色依然维持着不改一分。
又有一人说话,“严兄,您不妨应一声,程承议郎说得对吗?” 程承议郎,即程致士。
严九钦知道了太子叫自己来,是想侮辱自己一番的,便下定了心,稳了心神,打算受辱挨骂下去。
旁人见他不发一言,倒是觉得他拱手作揖的模样,倒是委实得可怜,又几分胜似唱戏小倌那种楚楚隐忍的我见犹怜之态。
不由语言更为轻薄出挑。
太子见这边侮辱了严九钦这般久,对方仍低眉敛目,不发一言,倒叫他没了兴致,便让他起身,换别的法子戏弄他。
严九钦垂落手来,站于堂前,只见周围几个年轻少年郎,果是太子一党。太子李琮声音响起,“抬起头来,京城二美之一的,除了我那同胞的妹妹昭阳外,本太子还未曾看过你。”
严九钦便应允他地抬起头来。
周遭人见了,暗道一声。这人绝非凡人,定是妖孽。
生得是唇红齿白,眉眼生妖。
不知怎地,太子李琮想起一句淫艳的诗词,不禁念出声来,“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程致士一听了,琢磨一二,捧腹起来,“妙,妙,当真贴切。”
严九钦面色发青,敛下眉目,“不知太子唤我来,有何事吩咐?”
“听说你和李如锋厮混已久,本太子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位狐媚雉精迷了我四弟的魂。”太子语气轻飘地落下,竟然伸手捧了一起严九钦垂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