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簿带人上了山,一到叶府,叶小天马上迎上前去,把潜清清离奇失踪的经过对白主簿说了一遍,白主簿捻了捻胡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县丞大人希望下官做些什么呢?”
叶小天一脸无奈地道:“潜夫人在鄙人府上离奇失踪,叶某如何向赵驿丞交待?再者,若不能查清此案,各种风言风语也是在所难免,还望白主簿能还叶某一个清白。”
白主簿松了口气,一拍胸脯道:“这没问题!叶大人当朝命官,堂堂县丞,岂会干出如此人所不耻之事?本官可以断言,潜夫人离奇失踪一案与叶县丞绝对没有任何干系!”
叶小天苦笑不得地道:“白主簿,众口烁金啊。潜夫人年轻貌美,本官则正当壮年,她在我府中离奇消失,坊间若有不堪传言那也在所难免,白主簿信任我,叶某很感激,可是叶某希望白主簿能勘破此案,才能真正还我清白啊。”
白泓“啊啊”两声,恍然大悟,转而对周班头道:“周班头,你是本县捕头,在捕班多年来破过许多案子,这件案子关系到叶县丞的清白名声,还要你全力以赴,破获此案!”
周班头蹙着眉头想了想,对叶小天道:“大人,据贵府丫环所言,昨夜服侍潜夫人睡下后便到外面耳房歇下了,今早才发现潜夫人失踪。属下想去潜夫人的寝处一看,可否。”
叶小天道:“自无不可,周班头请随我来,白主簿,你也请。”叶小天把白主簿和周班头请进后宅,进了潜清清的卧室,这时候华云飞、毛问智还有李秋池等人也都闻讯赶来,挤进房里。就连接替冬长老继任“传功长老”的耶佬也从他的住处赶来,加入围观人群。
女人的亵衣本来是不宜让不相干的男人看见的,这时也讲究不了那许多,周班头仔细看看榻上小衣,伸手摸了摸,又低头嗅了嗅,扭头对那小丫环道:“这套亵衣,就是潜夫人昨夜所穿?”
那小丫环紧张地道:“是!”
周班头沉吟道:“若是有歹人潜进叶府,得手后必然急欲离开,没有令潜夫人宽去亵衣的道理,况且这亵衣摆放平整,上下有序,并无撕扯损坏,倒似随时还要穿回身上,因此可以断定,这亵衣,是潜夫人自己脱掉的。”
白主簿连连点头:“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叶小天焦躁地道:“这衣服是潜夫人自己脱的也好,是强人扯下也罢,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潜夫人如今身在何处!”
周班头道:“大人稍安勿躁,如果我们断定这亵衣是潜夫人自己所脱,也就是说,离开卧室很可能也是她自己主动为之。”
这时小丫环插了一句,道:“捕头老爷,潜夫人所有的衣物都在房中,一件不少呢?”
周班头目光一凝,追问道:“一件不少?”
小丫环点了点头,道:“潜夫人好洁,衣服常要清洁晾晒,这些事一向是由婢子料理,所以潜夫人的衣服有无短缺,婢子能够确定。”
毛问智插嘴道:“那就是说,潜夫人自己个儿脱光了衣服,光着腚爬窗户跑了呗?哎呀妈呀,这事儿可太逗了,哈哈哈,你说咋没让俺看见呢,哈哈……”
叶小天回头一瞪,毛问智的笑声戛然而止,轻声嘟囔道:“潜夫人又没发疯,怎么可能这样儿,周班头尽瞎整,还不许人家笑。”
叶小天现在对“发疯”这个词儿特别敏感,一听这话,忍不住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喝道:“闭嘴!”
周班头知道这人有点浑,也没在意,而是若有所思地道:“一个人不管是被人带走还是自己想要离开,都没有光着身子的道理,要知道不管她想做什么,或者别人想掳走她,赤身一定更加引人注意。”
白主簿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周班头走到那扇窗子处,道:“丫环睡在外间耳房里,潜夫人或掳走她的人,若从门口出去很难不惊动丫环,而丫环对潜夫人失踪全无所知,那她离开的路径十有就是这扇窗子了。”
白主簿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周班头探头向外看看,见窗外绿草茵茵,不远处还有一座小池塘,便道:“叶大人,白大人,咱们不妨到院中看看。”
白主簿点头道:“言之有……,啊!好,咱们到院子里瞧瞧。”一群人离开屋子,绕到后面花园,周班头细细检查一番,没有发现明显的脚印,便道:“这院墙之外都是什么地方?”
华云飞答道:“这西墙和北墙之外都是山上野地,东面墙外则是后宅中庭,中庭院落内建有书房、中堂、花厅等房舍。”
周班头方才是从门口进来的,晓得前边门口出去是一个长方形的小庭院,用一座月亮门儿连着中庭院落,他蹙眉想了想,唤过马辉、许浩然道:“你二人分别往北墙和西墙外去探视,不要错过一点蛛丝马迹!”
周班头说着向他二人悄悄递了个眼色,二人心领神会,领命而去。如果此去他们真有什么发现,是一定不会马上宣扬的,必然是先与周班头私下出示,若判确与叶小天没有干系再公布出来。
如果他们找到让叶小天辩白不清的证据,那就只好当作不曾发现。在胥吏中他们已经算是有良心的吏员了,但也做不到公心无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