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笑容。只这一笑,便如午夜雲花悄然绽放,散发出无穷魅力,那西席先生看得失神,手中书卷险些掉落。
遥遥正认真听先生讲课,忽见先生失语,不禁心想:“莫非先生忘了词儿?”
遥遥登时精神大振,接口背诵道:“坐立行走须庄重,时时常在家门中。但有错处即认错,纵有能时莫夸能,出嫁倘若遭不幸,不配二夫烈女名。此是女儿第一件。听了才是大聪明。我今仔细说与你,你要用心仔细听。”
先生忽地清醒过来,有些尴尬地道:“啊!对对对,用心听,用心听……”一张老脸便有些红了,偷偷看了一眼,那美丽少妇依旧眼望窗外,若有所思,全未注意他的失措,不由惘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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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知一下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令他签押房里的胥吏们很是纳闷,这位同知老爷整日笑呵呵,很少露出这副模样,因此做事时都都提了几分小心,生怕扫到他的风尾。
没等放衙,戴同知便匆匆离开了府衙,赶回自己的府邸。府中家丁下人们见自家老爷回来了,忙向他垂首施礼。铜仁知府是土知府,手下的官吏十之七八也是原本大大小小的部落土司们世袭而来。这位戴同知也是。
不过,他毕竟住在铜仁城里,家里的规矩不像那些据寨而居固守传统的土司,家人向他施了礼后便各行其事。不用像那些传统的土司人家,主人一刻不曾离开,便不可抬头看上一眼。
戴同知匆匆赶到第三进院落,折向右手边客舍院落。那院落门口的垂花门外居然有人持刀把守,见是戴同知赶来,他们自然不会拦阻。任由戴同知走了进去。院子里左右厢房都有抄手游廊,正房前廊后厦,后有罩房。
戴同知进了正房,向左一拐,绕到落地木屏后面,便拐进了书房,书房里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正握着一卷书,一边品茶一边看书,状极悠闲。抬头看见戴同知进来,那老者微现讶色,随口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戴同知叹了口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道:“今天遇上了一点麻烦。”
瘦小老者神色一紧,问道:“莫非张铎已有警觉?”
戴同知摇头道:“赵阿牧不必担心,此事无关你我的秘密,是我个人遇上了一点麻烦。”
那瘦小老者松了口气,微微蹙起眉道:“你遇上什么麻烦了?不会影响你我的大计吧?”
这瘦小老者在铜仁其名不彰,便是走上大街报出名姓,怕也没人知道他是谁。但是在播州他却赫赫有名,认识他的人远比认识播州之主杨应龙的人还多,因为他是播州大阿牧赵歆,比起深居简出的杨天王,赵韵大阿牧的曝光率更高些。
戴同知摇了摇头,把叶小天窥破他的,并以此相要挟,让他为葫县争取赈款的事说了一遍,苦笑道:“我在府衙苦苦思索半日,也未想出好办法来,想为他争取赈款谈何容易啊。”
赵歆没好气地冷斥道:“我早就说过,不要沾惹那些良家妇人,你偏不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戴同知笑道:“赵阿牧,你们杨土司不是也有这般癖好么?”
赵韵晒然道:“我们杨土司虽有这般癖好,却不会因此误了大事;我们杨土司虽有这般癖好,又有哪个活腻歪了的,敢以如此私隐挟迫他。你戴同知做得到吗?”
戴同知翻了翻白眼儿,悻悻地不说话了。赵歆抚着胡须想了想,突然双眼一亮,道:“葫县想多争取几成赈银么?呵呵,老夫觉得,你不妨玉成此事,如此正可激起各郡县官对张铎的不满。”
戴同知怔了怔,道:“如何玉成?张铎不会同意。”
赵韵微笑道:“正常情况下他当然不会答应,但是如果叶小天能为他解决水银山之争呢?”
戴同知又是一怔,赵歆道:“张铎正为水银山争端头痛不已,如果叶小天能为他解决此事,你说张铎舍不舍得多分他几成赈银?”
戴同知奇道:“叶小天哪有能力解决水银山争端?”
赵歆道:“他若不能,我们暗中帮帮忙不就好了?”
戴崇华惊道:“我们不是正要利用水银山一事大做文章么?怎么可以……”
戴崇华说到一半,看见赵歆的眼神儿,忽地福至心灵,改口道:“我明白了,你是打算事成之后风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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