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根本的理由是,血月极主不允许。
社会抚养制度、研究所制度、教会制度……这些由血月极主亲自定下的规则,是绝对不允许违背,哪怕是试探底线都不行。
如果说死刑犯的‘血锁’是有形的,他们可以通过试探知道自己什么不允许做;那么血圣族的‘血锁’是无形的,他们连试探的念头都不会产生!
所以医疗师们才这么惊怒——毕竟连他们都不清楚‘黑棺’的具体位置,外人是怎么控制‘黑棺’里的‘圣者’?
“死灵术师!”有人咬牙说道:“只有这个可能……那些卑劣的贱种用死灵术操控了圣者……难道我们就不能用死灵术争夺圣者的操作权限吗?”
“我们被禁止输出术力,被禁止攻击,怎么发动死灵术?”
“等等,我记得进入黑棺需要密钥,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密钥?是不是出了内奸?”
“对,知道密钥的人有组长、监狱长和狩罪厅厅长,难道……”
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组长顿时急了:“密钥都是用奇迹封存的,我不可能通过任何手段泄露出去!”
“但监狱长一向不在监狱,厅长也远在市区,死刑犯还能通过什么渠道得到密钥?”其他人医疗师不客气地质疑道。
【201】忽然说道:“说起来,我听说前几年凯蒙市出现一名被称为‘控制师’的杀手,制造多起谋杀案。因为杀人手法似乎涉及血锁,我老板被狩罪厅请去负责进行内部审查,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可以确认密钥没有从守秘人身上泄露。”
在驱逐【176】事件发生后,大家都隐隐猜到【201】的老板恐怕就是那位心灵派系的圣者。跟可能会被欺骗的记忆师不一样,心灵圣者检查的是灵魂本身,就算嫌疑人把自己弄成疯子,心灵圣者一样能粉碎他的灵魂,然后从碎片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像将魔方打碎再组合一样简单。
在心灵圣者面前,遗忘是无法保守秘密的。
“连学姐都说没有泄露,那就是真的没有泄露。”
大家望向铭牌号【222】的医疗师希芙琳,后者平静说道:“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死刑犯有办法找出真正的黑棺密钥。出了这么大的事,密钥制度已经不再安全,不过那也不关我们的事。说起来,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我们这次丢人丢定了,明天三十六座研究所都会知道我们这群血裔被几个监狱里的死刑犯俘虏了。”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们戴着面具,没人知道我们是谁,大家可以尽情丢人,没人知道血圣族被侮辱了。”
大家纷纷无语,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居然还有开玩笑的闲情逸致。不过对方是四大研究所的血裔,自有傲慢的本钱,对他们而言可能是无法洗清甚至影响前途的污点,但对于大小姐而言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插曲。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有人不甘心问道。
“血脉共鸣。”组长说道:“黑棺里的圣者应该残留一点意识,如果我们可以通过血脉共鸣联系上他,就可以解除我们的血锁。”
“怎么产生血脉共鸣?”
“我也不知道——强烈的情绪?炽热的欲望?向血月极主祈祷?虽然成功率极低,但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做的事了。”
大家对视一眼,也觉得这是无奈之中的办法里。于是有人画着圈圈咒骂死刑犯,有人趴在地上试图通过地面震动联系黑棺,差点让希芙琳笑出来的是居然有人勾着吊灯像蝙蝠一样倒立——说是模仿远古血圣族的冥想姿势,来增加血脉共鸣的可能。
就在此时,休息室大门被重重推开,一名狱卫探出脑袋。
“打扰一下各位,【222】,请随我来一趟治疗室。”
“亚修·希斯?”希芙琳惊讶道:“你找我干什么?”
“有事需要你做。”
“不能在这里做吗?”【201】站起来挡在希芙琳前面,“而且如果是需要干活的话,我可以代劳。”
亚修坚决摇头:“不行,我只要【222】。而且这里连张床都没有,不方便在这里做。”
医疗师们:“嗯?”
糟了,血圣族要被侮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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