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房间里原本的那些化妆、护肤品、香水,也都全更换成了适合孕妇的版本。
甚至,林嫂还雷厉风行地把她的拖鞋给换成了后跟系带的。
“这样不容易摔。”
“现在日子还早,等过几周,我陪您去买宽松些的衣服裤子。”
顾师师表示开心。
她总算没有被剥夺出行的乐趣。
“阔以。”
全程在旁边听着、半句话都没插进来的霍司慎,听到这里也才点头。
“喜欢的多买几件。”
“饿了吗?”
林嫂一愣,转头就闷声发笑。
顾师师的嘴角都抽了抽。
她吃了午饭去医院,回来车上就吃了个庆祝小蛋糕,回到别墅又被林嫂盯着喝了碗燕窝。
饿啥呀!
顾师师被全面呵护,痛并快乐,自然没时间关注自己水墨大触的小号手机。
黄川的一系列来电、短信,她都没看见。
黄川只能遗憾地放弃,费尽心力地装裱了她的三幅画,唯恐不小心弄坏,甚至装裱失误,破坏它们的一丝一毫意境。
是的,意境。
他从画中感受到的不是任何技巧、功底,而是一种决然凌驾于他之上的画之意境,以及作者本人强烈无比的生活信念。
顾师师兑换了系统技能,相当于用了百倍时间在这副画的群像之中,感悟体会。
她那一刻的心无旁骛,足以让笔尖的信念强大到从纸面破出!
“小心点,搬运轻拿轻放,千万别损坏。”
黄川小心翼翼地吩咐工作人员。
他长吁了一口气,才转而坐在椅子上休息。
然而,他脱下老花眼镜,闭起眼,脑海中却全是那挥之不去的画卷!
“真是……神乎其技。”
第二天,黄川遗憾地发现顾师师还没有回应。
他只能悻悻前往展览会场。
“刘区长、张秘书。”
两位今天赏脸来剪彩的领导,准时到了。
黄川赶紧前往迎接。
水墨协会、美协的活动经费、以及鼓励年轻创作者的项目经费,都是从上面拨款的。
他们定期办展,也是要给领导看看,这一年来他们协会努力活跃的成果。
“黄会长,今天意气风发啊。”
张秘书迎上来,就亲热地跟黄川握手。
“刘区,这就是黄川老先生,这几年本城的许多文化活动,都是由黄老协助举办的。”
“久仰大名啊,黄老。”
刘区长刚调任,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
“今天您老可要帮忙解说,也好提高我跟张秘书的审美。还有什么年轻才俊,可要介绍我们。”
黄川哪里敢接这话,客气了一番,就领着他们去完成剪彩。
整个会展,对城市居民免费开放十五天。
今天下午开幕,只接待领导以及记者朋友们,以及邀请来的同行业大牛们。
黄川作为会长,自然全程陪同刘区长跟张秘书。
从进门起,就替他们普及了不少水墨的技法,一路走到展厅最中央那连续三大幅、以品字呈现的组画。
“刘区,您看这三幅……”
刘区长嘴上不说,但走到半路,脸上早已出现了些疲态。
各人审美不同。
艺术上,他从来更欣赏色彩强烈、情感炙热的油画。
而他今年三十九,正是飞速发展的事业阶段。
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画,被记者簇拥着拍照,听着耳边黄川的解说,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今晚还要跟几个地产企业家会面用餐的事情。
市里有政策下来,对于商业用房要收紧。
“嗯,嗯。”
刘区长也没听清黄老说的内容,脸上微笑着颔首。
他初来乍到,又要站住脚跟,与企业家们关系融洽;又要根据收紧政策,把规矩都给他们做好。
最好的方式,就是挑一两个明理的合作,再挑几个愣头刺做出头鸟严惩一番。
但怎么选呢?
张秘书是了解情况的。
但谁知道,张秘书的心在曹营还是汉,别还记挂着老领导,背后插自己的刀!
想想就头疼啊。
最近他连着几夜,夜里都没能睡安稳。
一边翻看这些人、企业的履历,一边分析收拾这些事的手段,但总是没想到两全其美的对策。
“刘区长,您觉得呢?”
黄川却冷不丁在解说后,来了个互动。
“好啊……”
刘区长笑得无懈可击,万金油回答,自然地脱口而出。
当然,对方问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可等他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墙壁,却是整个人一惊。
挂在最高处的竟是副弥勒佛画像。
他衣袖翻飞,盘坐于一棵遒劲老松树之下,挺肚眯眼大笑,竟是形神并至!
刘区长只觉耳边一声嗡响,仿佛就听见了谁在酣畅淋漓地大笑。
而弥勒佛旁,一行潇洒恣意挥洒的草书,洋洋洒洒。
‘大肚能容,了却人间多少事;满